紫衣少女淩梅似是面帶驚訝,看着端陽縣主:“縣主自小便與國主同處過?那不就是話本子裡寫的青梅竹馬?”
淩梅是戶部尚書淩徹的庶妹,楚中淩家人。說是庶出,其實是淩徹親姨母的女兒。淩徹母親早逝,他的姨母怕他無人照看,甘願為妾侍奉他父親,後來就有了淩梅。淩徹高中狀元之後進朝為官,姨母托他在京中為淩梅相看人家,便帶着她一塊兒來了楚安。
上次趙羽領命攻打南疆,回京調兵之時她曾在城門口驚鴻一瞥,便有些春心萌動。此次太後懿旨開辦踏秋宴,作為庶女她本是無法赴宴的,不過她運氣好,和端陽縣主意氣相投,說了幾句好話,縣主就帶着她一同來了。若是今日能夠見上趙将軍一面,她一定要抓住機會和趙将軍表明心意。
“那可不,本縣主小時候,日日同國主表哥玩耍,可比那什麼将軍的女兒要好的多!”
提起這事兒,端陽縣主不由得有些嫉妒。
坊間傳聞頗多,這姓白的能夠跟着國主表哥如此之久,定然是個狐媚子。
“縣主是說那位忠勇将軍的女兒,白珊珊?”青衣少女試探問道。
淩梅不屑:“什麼将軍之女,不過是一個孤女罷了,既沒有縣主的身份,又沒有縣主的才情,成日裡抛頭露面的,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就是!國主表哥識人不清,竟被一個孤女迷住了,本縣主若是見了她,定然要她好看!”
端陽縣主一臉戾色,旁邊幾位頓時無言。
半晌,“明玉郡主怎麼不說話?可是覺得跟我們幾個在一起無趣的很?”眼見無人應她,端陽縣主轉過頭去看另一個淡藍色衣裙的貴女,語氣中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明玉郡主,司馬明玉,平王之女。當初為了補償平王在葉賊手下忍辱負重十五年,賜其封地禹州,五代世襲,其子封世子,其女封郡主,但未曾賜下封号,因此隻能用名字稱呼,于是有封号的端陽縣主便自覺高人一等,時常明裡暗裡地諷刺她。
明玉郡主淡淡一笑,十分溫婉:“怎麼會呢,各位小姐都是妙人,我隻是看這風景入了神罷了。”
“哼,裝腔作勢!”端陽縣主感覺無趣,不屑的嗤了一聲,不再理她。
明玉郡主繼承了平王低調的性格,若不是端陽縣主時時針對,怕是她在此處坐一天都不會有人問津。
其他幾人本來聽見她是一位郡主,還驚了一驚,一看端陽縣主的态度,就不大熱絡了,明玉郡主也是見怪不怪,又低頭品茶。
諸人各懷心思,兩刻鐘過後,太後莅臨,衆人皆跪拜。
玉康和绮羅一左一右地陪着太後,待令衆人平身後,太後入席。
看着滿園的姑娘兒郎,一派朝氣,太後不由得開懷。她示意绮羅進前,低聲道:“自己挑着看看,今兒朝中适齡男子都在這兒,有看上眼的你隻管來告訴哀家,哀家替你做主了。”
绮羅面上飛紅,低低應了聲是。
玉康有些心不在焉,太後的位置在主亭正東,在這裡男客席和女客席都能看得見,但她看了許久都未曾見到那個身影。
“康兒,康兒?”太後喊了她兩聲,見她不應,擡起手在她面前晃過,玉康這才回過神來。“母後?”
太後看看男客席,忍不住笑道:“莫着急,他去安排禁衛巡視了,等會就過來了。”
這個他說的是誰,母女二人都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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