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樓接着道:“法門寺佛骨舍利丢失,是在建和二十一年初,七寶舍利塔則是在建和二十七年,這兩年,曹魏馮三家并無特殊事端,也無人離京過,至多去往城外小住,直使司還去城中各處古玩鋪子和黑市打探過,雖然不斷有人對些珍奇法器有興趣,可最近十年,并未出現過珍貴的法器,眼下這兩樣佛寶多半還在京城亦或周邊某處。”
林槐聽的歎氣,“萬沒想到與他們幾家有關,無論是誰,隻怕早已注意到咱們的動靜,刑部對李紳的案子壓而未決,這幾日我也留心了,可并無人打探此案。”
孫钊道:“我令人畫了畫像帶去給柳青和陳墨看,他們仍然認不出,過了太久了,而那次在碼頭相遇,隻怕也是個巧合,不過他大概想不到,這幾個孩子當真聽了他的話去殺人。”
路柯亦道:“我們的人也一直在查京城周圍有無其他邪教的蹤迹,卻未曾找到,這幕後之人多半也不想暴露,這個李紳隻怕是為數不多的知道修死之法的人。”
查證陷入僵局,隻要幕後兇手不再犯案,僅憑如今的線索,永遠也無法确定真兇,而更可怕的是,或許真兇并非此番确定的這三人,想到這個可能,薄若幽眼前迷霧橫生,她一時不知下一步應該往何處探尋。
難道她想錯了?明家案子的消息,并非霍輕鴻在城南道場走漏的?
霍危樓沉吟片刻道:“還是要往飛雲觀深查李紳,此人被真兇推出來頂罪,一定有他的緣故在,而他身份低微,又是如何與真兇有了牽絆?這些,或需要查盡李紳的生平才知,他在還俗去往益州之前便知道了修死之法,且以此教唆坑騙錢财,衙門需得往李紳更年幼之時查探。”
孫钊應是,霍危樓又吩咐林槐,“李紳的案子不必定案了,直接将公文送回京兆伊衙門,對外便稱李紳并非為舊案兇手,隻定他謀害文瑾的罪狀便可。”
林槐眉眼微動,“這是明明白白告訴兇手,要重查舊案?”
霍危樓冷聲道:“真兇多半已經洞悉,既是如此,我們便大刀闊斧的查,有直使司出面,我若是他,必定加快速度毀掉人證物證,多壽雖然死了,禁軍的人也未留活口,可他犯下的案子足有五宗,期間牽連的人證物證不可能全都消失,我們未曾查到,可他一定知道,他越是着急,便越容易出錯。”
衆人明白他的意思,皆紛紛領命而去,霍危樓和薄若幽将二人送出門去,他們還未走出院子,卻有繡衣使從外快步而來。
“侯爺,城外剛送回來的消息,忠義伯在城外出事了。”
衆人皆是神色微變,這個當口,忠義伯出事了?
霍危樓肅容道:“出了何事?”
“他煉丹的時候,丹爐塌了,裡頭的火炭傾瀉而出,點着了房子,他自己也被燒傷,我們的人看到他莊子上的人飛奔回城請禦醫。”
一個常年煉丹的人,丹爐忽而塌了?
霍危樓劍眉緊皺,“可緻命?”
“屬下們還不知,這個時辰,禦醫應當剛出城。”
林槐遲疑道:“聽說他們的丹爐都是精鐵鍛造,常年燒着火炭,爐子塌了也時常有之,并且他是自己受了傷,和案子應該并無關系吧?”
霍危樓吩咐繡衣使,“看看是哪個禦醫去問診的,待人回來,去探問探問,看莊子裡火勢如何,傷在何處,問詳細些回來禀報。”
繡衣使應聲而去,林槐和孫钊也随之告辭。
薄若幽看了眼陰沉沉的天色,“真兇隐藏多年,還推出個替罪的,應當不是畏怕罪行暴露而自戕者,隻是他的丹房着了火——”
思及此,薄若幽搖頭,“要燒掉的東西,應當早就燒掉了,不至于有人盯着,還要鬧出這般大動靜。”
霍危樓道:“等消息吧。”
薄若幽也覺得隻有聽了回報才安心,便留在了侯府,如今近了年末,侯府早前造的園景已收拾停當,霍危樓見時辰尚早,便帶着薄若幽去新園方向看。
早前形制規整的院閣被拆了大半,造出了南邊精緻的水榭樓閣,隻是如今冬日不好取水,水池裡隻有前幾日落下的皓雪,而栽種在最西邊的一片梅林卻悄然吐了花苞。
臘梅幽香襲人,紅豔的花苞雖未盛放,卻已露黃蕊,霍危樓牽着薄若幽走在鋪滿層雪的小徑上,寒風徐來,二人踩雪的聲音咯吱咯吱的響。
沒走幾步,薄若幽看見梅林裡一亭台,亭上挂着匾額,上書“尋幽”二字,這二字取尋幽攬勝之意,可含了薄若幽的名字,便别有一番意趣,而字鐵畫銀鈎,一看便是霍危樓的手筆,薄若幽停下來,仰頭看那二字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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