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如今這邊關将士身上兵甲,手中的刀槍,吃的糧食,甚至是花出去的銀錢,都曾是那小子在寒冬中,跪在那群不知膏沐之貴不知百姓寒苦的王公貴族豪門商賈門外,一點一滴求來的。”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嬴政聽見了他的愧疚,聽見了他的心疼,還有淡淡的驕傲和與邊關百信如出一轍的瘋狂崇拜。
嬴政看着這樣的徐夫人忽然明白了,無論他有沒有對這位鐵匠坦誠,無論他是否答應這位老先生他看似缥缈的願望,對方都會義無反顧的跟着他走,自此獻上他所有的忠心與技藝,直至他不再需要。
并非是因為他的前途,也不是因為他的誠懇,而是因為這是那位山大王希望他這樣做的,隻因他相信山大王不會讓他失望——他要的,從來都不是他(嬴政)的保證,而是山大王告訴他,他要做什麼。
憤怒麼?
或許。
但更多的是遺憾和想要得到他的野心與欲O望。因為他的能力,因為他的作為,因為這樣的人才放在趙國卻不受重用,實在是太可惜了。甚至還有欣喜,正是因為趙王對他的冷淡和不重視,因為這樣的人才總有一天會是他的。
“老先生說的,是那位山大王?”他想象不出,那樣驕傲又肆意的人,那樣如風如雨一般抓不住也不可控的人,竟也會為了什麼底下他高傲的頭顱,俯首垂眉順從他人的意願——他本不該如此的,“不知在下可否有幸知曉那位姓名?”
若這是他的将軍,若這是他的臣民,他定要護住他的驕傲,他定會守住他的飛揚。若這是他的士兵,若這是他的臣子,他必會将其召于左右,他必然會托付以全部信任。
老鐵匠隻是自顧自的說着他想說的話:“當年那小子還年幼,蔺相病重廉頗将軍又遠走他國,邯鄲那群破玩意兒隻想着他們自己的小算盤,遲遲不願放李牧将軍歸邊。甚至連軍饷銀錢,都不願從他們的歌舞中施舍幾分——那年的冬天,邊關的雪都是紅的。”
那年的冬天,邊關的落雪顔色刺目,有那樣一個本想要置身事外的孩子看着天地間的紅,看着鋪滿地的紅,站在他的面前,第一次要求他做一件事:“他要我收一個徒弟,指導他,幫他打一套重甲。”便是那個時候,他都還記得他此生不再鍛兵的誓言。
“再後來,”老鐵匠的眼睛緩緩聚焦于嬴政身上,“他帶着五百青壯,帶了三日的糧饷,騎馬而去,一去便是一月。”再回來的時候,便是如今在草原上赫赫威名,僅憑一面大旗就能将敵人震懾不敢上前的邊關軍了。
“老夫的生死不重要,一條賤命,而已賠了就賠了。”因為他相信便是他離開了,那小子也會替他做成他的夙願。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那小子失言,他所答應的事便是再艱難,再有諸多不願,因為他答應了,他就會去做。
“但若在未來你敢傷害他,便是拼了這條老命——”徐夫子的眼神銳利如刀,此刻的他像極了當年那個隻因‘不适合’便拒為貴族公子鍛刀的年輕鐵匠,“——老夫這些年教出學生,鍛出的兵器又豈止千萬。”
便是老夫死了,那些刻印上了我痕迹的刀劍,也終有一日會代我,取你性命。
嬴政看着徐夫人,舉起雙臂雙手交疊于身前,對着這位經曆了太多事情的老鐵匠行了重禮:“若有一日可得他為将軍,政,此生定不負他。”
“老夫徐夫人,”老鐵匠并未退讓,坦然的受了嬴政這一禮,“趙人,鐵匠。”
作者有話要說:古代是以君為天的時代,君王決定一個國O家的發展和前途,所以‘國O家’基本就約等于‘國王’。隻要君王還在那國就不滅,這對現代人來說當然就變得很可笑啦。所以徐夫人恨趙王,希望趙王死,因為趙王等于趙國,所以弄死了國王就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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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相逢不遠道
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背對小路而坐的黑袍青年慢慢将脖子向後仰倒,倒轉的世界中是闊步而來的秦人。這讓他覺得有些無趣,可為了未來的計劃卻也不得不好生招待他們,便指了指他身側的空地,示意對方坐。
蒙恬被嬴政留在了遠處,在這一刻忽然不想再計較什麼趙人秦人的嬴政,看了一眼青年放在身側的長劍,一撩袍子盤膝坐于白舒身側:“這是您的意思,還是将軍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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