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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生死面前不屈節(第1頁)

婉兒與母親鄭氏不謀而合,在百口難辯時想到同一個人,那便是狄仁傑。

狄仁傑,字懷英,并州晉陽人,明經及第,初出任汴州判佐并州法曹。儀鳳初年(676年)升大理寺丞。任大理丞一年中判決了大量的積壓案件,涉及1.7萬人,卻無一冤訴者,一時名聲大振,成為朝野百姓推崇的斷案如神的好官。

婉兒冷靜思考一番後,把昭雪鳴冤的一線希望寄托于狄仁傑。可沒有陛下或武則天的旨意,誰也不敢擅自做主把自己交由大理寺狄仁傑審,這才有了婉兒詐招求見武則天之舉。

“婉兒,聽說你要當哀家的面才肯招?”武則天見了婉兒說。

“婉兒無招,婉兒隻是想在死前見一面天後。”婉兒從容道。

“大膽,你這是欺君之罪!”武則天怒。

“對一個将死之人來說,多一宗罪名又如何!”婉兒擡起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目光中對武則天充滿蔑視。

武則天倒吸一口氣,迅速避開她直視的目光。

須臾,武則天走下案台,緩緩來到婉兒面前,見她嘴唇幹裂,面色蒼白,一夜間就憔悴得沒有了人樣,瞬間心底的那塊柔軟被觸動。

武則天潮濕了眼眶,親手解開她的鐐铐,而後用手梳理着她淩亂的發絲。

“說吧,哀家能為你做什麼?”武則天輕聲說。

婉兒仰起臉,良久地注視着武則天,婉兒從武則天的眼裡看到了歉意。

“移交大理寺可以嗎?”婉兒輕輕嚅動嘴唇,眼眶潮濕。

武則天輕輕擦去婉兒臉頰的淚水,心底的柔軟被徹底激發。

“行!移交大理寺!”武則天滿口答應。

“傳哀家口谕,不得用刑,不得虐待!”武則天丢下話起駕回宮。

狄仁傑連夜仔細閱讀了卷宗,他認定婉兒和珠兒,必定有一個說謊,說謊的那個就是下毒之人。但是她們倆誰都振振有詞,而且又都無旁證。這樣一來對婉兒十分不利,因為羹是婉兒親手熬的,又是婉兒親手端給武則天喝的。

案件的難處是沒有第三人在場,所以取證這條路走不通,于是狄仁傑把視線放在毒藥的來源上。

狄仁傑把所有太醫叫去詢問,看看最近誰開過附子。查下來的結果有三人抓過附子藥方,倪妃、徐婕妤,還有張尚宮。其中徐婕妤和張尚宮有痼疾常年喝附子湯,倪妃是最近才喝的附子湯。

這樣一來案情的線索又指向了婉兒,因為倪妃與婉兒走得近是忘年之交,她完全有理由成為婉兒的幫兇。可經驗和直覺告訴狄仁傑,明晃晃的嫌疑最有可能不是嫌疑。

狄仁傑重新提審婉兒和珠兒,希望通過提審抓住一些蛛絲馬迹。

婉兒的口供與之前的一樣,珠兒的口供也與之前的一字不差。狄仁傑感到犯難,自己破案無數,成年積案難案冤案也不知破了多少,卻沒想到被一個看似簡單的小案子給難住了。

三天過去了,一點新線索也沒有,案子仿佛進入一個死局。而武則天又逼得緊,沒有婉兒的日子武則天已經不習慣,她要狄仁傑盡快破案。

早朝,衆大臣紛紛散去了,武則天喚住狄仁傑。

“狄愛卿,案子進展得如何?”

“回天後還沒有進展,慚愧至極!”狄仁傑說。

“不至于吧?婉兒和珠兒之間必定有一個,不過朕相信婉兒!”一旁的李治皇帝說。

“陛下言之有理,婉兒要謀害天後不會用這麼笨拙的手法,她與天後朝夕相處,有的是機會。”狄仁傑說。

“可如果是珠兒,她動機何在?即使除掉婉兒,她也坐不了婉兒那把交椅。”狄仁傑接着說。

“這樣說來兩個人都不可能,尤其是珠兒,她人本分乖巧,又有過人的聽力,原本是徐婕妤的宮婢,哀家喜歡她,所以奪人所愛要過來的!”武則天仿佛是漫不經心說出珠兒的老主子。

然皇帝和狄仁傑都聽出了玄外音,尤其是李治,他甚至嗅到了又一個妃子的死亡氣息。

狄仁傑略有所思,武則天是在提醒自己漏了一個重要環節,那便是珠兒的前主子徐婕妤。武則天若被毒死,徐婕妤最有可能成為皇後,而且還是一箭雙雕。經驗告訴狄仁傑,得利者嫌疑也!

從利益最大來推斷,徐婕妤很可能是幕後真兇,也是破案的關鍵。狄仁傑一路梳理案情脈絡不覺就回到了大理寺。

現在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徐婕妤,然徐婕妤不是你想提審就可以提審的,沒有确鑿證據沒有皇帝的旨意誰也不敢提審。

狄仁傑再一次感到棘手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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