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每當這個時候,宋知遇都覺得很荒唐,明明……不應該是這樣啊。
父親,這個詞,不應該是這樣的。
宋知遇腦海中想起來了平日裡時常出現的那個模糊的形象,總是溫和笑着的男人,坐在一堆書籍前,旁邊有一架鋼琴。
面前這個宛如惡鬼的男人,也配做父親嗎?真是不知道我還在期待些什麼。
“幫我把藥拿來。”男人發洩累了,咳嗽了好幾聲,癱坐在破了洞散發黴味的布藝沙發上。
知遇艱難地爬起來走到房間裡去翻找藥盒,之前的感冒藥都吃完了,隻有一盒沒有拆封過的頭孢,宋知遇想都沒想地拆了一顆,又去到了一杯熱水送過去。
宋傅接過,沒有碰那杯熱水,直接用酒配服,繼續躺倒在沙發上涕淚橫流,齁聲打得震天響。
不一會兒,宋知遇聽見宋傅的呼吸聲越來越大,起初還以為是打鼾,後來宋傅開始哇哇亂叫,幹嘔,宋知遇急忙跑出去卻被宋傅狠狠一推,腦袋磕到茶幾上昏了過去。
等宋知遇醒來時,宋傅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躺在地上,像一個任人觀賞的猴子。宋知遇與宋傅雖說沒有多少感情,但這個場面還是讓他吓壞了,顫抖的走過去探了探宋傅的鼻息。
人沒了。
刹那間,有種不屬于現在的他的悲傷如汪洋般湧來,宋秋遠,宋秋遠,宋知遇從未遇見過這個人,卻又能肯定,這是他曾經的,父親,愛他的,父親。
那天晚上,他做了個夢,夢見了一個蒼白俊美的男人,他也叫宋年,是個吸血鬼,長着鄰居家哥哥一樣的臉,不過更高更鋒利了,也夢見了宋秋遠,那個坐在書桌上的父親,那個在觀衆席為他鼓掌為他驕傲的父親,從他身上溢出的血,和宋年被刺殺的場景,交織在了一起,而背景音樂是《悲怆》。
夢醒的宋知遇像是一條擱淺的魚,渾身濕淋淋的卻又無法呼吸,他要去尋找他的汪洋。
從那日起,他就開始頻繁的做夢,一張張的臉從模糊到清晰,最後定格在師尊的身上。一個個結局夾雜着自己的淚水和宋年的死亡的夢境把包裹住,唯有在宋年身邊的時候,他才能睡個安穩覺。
他不敢告訴宋年,就自己偷偷地用小說的名字把這些破碎的夢境串聯起來,甚至連自己喜歡他這件事,也令他變得痛苦,怕同夢境裡面一樣,在一起後便要經曆分離,所以他就告訴自己,隻做個乖乖弟弟,永遠不要越界。
從高台墜落時,他想起來了所有事情,才知道原來這些夢境,都是真正經曆過的世界,下墜的失重感讓他的身體粉碎,意識卻被當年刻下的法器保護着,來到了這裡。
他名叫知遇,卻一生離散。
“辛苦你了。”宋年心疼的看着宋知遇。
“知遇,讓我回去吧。”總是呆在意識空間逃避現實總不是個辦法,知遇沒有實體出不去,那就隻能由我去解決這個問題了。
宋知遇捏緊了宋年的手,又緩緩放開,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好……那我在這裡等你。”
兩人緊緊相擁,宋知遇像隻小獸一樣将頭埋進了宋年的頸窩,不管經曆多少次,都會有人在等你回家。
電腦屏幕微閃的光芒有點刺眼,宋年趕緊看了看屏幕顯示的時間。
2018年8月17日3點10分,是宋知遇出事後的第十天,料理完後事的第三天,看完小說的時候。
回來了,不是虛構的,而是真實的,時間流動的世界。
“呃……啊!”剛起身就因為精神穿越的緣故差點摔倒,“淦!”宋年狠狠地踹了一腳電腦桌,陸天久?還是說風伊竜?你等着!
在出事前,知遇就好幾次旁敲側擊地提醒宋年要小心這個人,隻是陸天久真的很照顧宋年,那時候的宋年還以為小孩子鬧變扭并沒有聽進去,現在想想真是……
生氣!一想到還要去收拾這個神經病宋年汗毛都立起來了。
當年仙魔之戰前,宋年為了解決知遇身上魔根之事去慧海找了風伊竜幫忙,風伊竜給了一些靈丹妙藥後告訴他三天後再來取藥,當宋年依照規定時間與他再遇時,發現他居然在給宋知遇的藥裡動了手腳,風伊竜卻質問自己為什麼區别對待,當下與其決裂,風伊竜不肯放其走,兩人大打出手時宋年卻發現風伊竜的功力竟然恢複了!一句句誅心的話在宋年耳邊響起。
“我和他明明一樣,你為什麼不肯多看我一眼?”
“明明是我先和你認識的,我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連你他都要搶走。”
“哈,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們在一起就永遠别想好過好了!”。
“我會詛咒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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