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經曆過很低很低的低谷,寨子裡的老弱婦孺都要養不活了,别的寨子的山賊拉幫結派前來迎風寨耀武揚威,大發慈悲說是接收他們。可哪能同意呀,不想幹的事,不願違的心,咬碎牙齒也要堅持下去。終于遇到了貴人,他相助卻不施舍他們,他不贊同但也尊重他們。他們心甘情願讓出老大位置,他接受卻始終沒有發過号令……
一口肉,一口酒,人生最歡暢也不過如此了。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小虎端着碗酒站起來說道,“這碗酒我敬各位弟兄。”
一幹而盡之後是江湖再會。
燕陽城的煙雨樓裡,謝東向唐钰報告唐樂的行蹤:“閣主猜的沒錯,柳依依的确将離恨劍托付給大小姐,現在大小姐他們往烏合鎮去了。”
唐钰笑:“這可不是猜的。”隻是已經順便把唐樂關進大牢了,那再順便一把将當時也在牢房的已經判了死刑的柳依依弄到和她一起也不算難。
關在一起,那便有事發生,好事壞事那得看運氣。而事實證明,那丫頭人緣不錯。
“額,”謝東額頭冒汗,“那如果柳依依沒告訴大小姐呢?”
“這有何難?不是已經知道離恨劍在何滿子手中了,”唐钰很幹脆,“他不給,便殺了。”
對喔,謝東拍了下腦門,他們煙雨閣别的本事不敢吹,但殺人什麼的,簡直不要太容易了好嘛。于是他谄媚道:“閣主英明,屬下明白了。”
柳依依離家時順走了她家牆上的一把劍,不為啥,就是覺得一把好劍就那麼挂在牆上,着實浪費。可後來她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若是當時就知道這劍如此麻煩,打死她都不碰。她還奇怪呢,為什麼她一個初入江湖,無名無分的小人物會被人惦記上?直至遇上何滿子才知道他們觊觎的是劍——那劍喚離恨,據說非常有名,和它當時的主人一樣。可再有名,也架不了它一消失就消失了二十多年呀。
所以柳依依不知道這把劍的來曆和名字很正常。不過也不正常,她知道她爹娘是歸隐田園的江湖俠客,可他們從未跟她講過離恨劍的故事。
為何不講,她想回家問清楚來着,可偏偏在那時她遇上了她的心上人。家總是能回的,而人走了就很難再找到了,于是柳依依便把劍托付給了何滿子,讓他先替自己保管着。劍雖然麻煩,何滿子卻是樂意,他是鑄劍師,厲害兵器什麼的最喜歡了。
世事難料,誰曾想那一念之間的抉擇,她便再也回不了家。柳依依跟唐樂說,說她不後悔愛上他,也不後悔殺了他,更不懼怕死亡。可再無所畏懼,遺憾又怎麼可能沒有呢?她說:“——你幫我跟他們說,就說女兒不孝,這世恩情,願來世能報。”
烏合鎮,顧名思義,一幫烏合之衆聚集的地方。打鐵鑄劍,兵器,蠱蟲,暗器,毒藥……基本上行走江湖必備的東西這裡它都有,但全而不精。烏合鎮在開春之後的一月至三月裡特别熱鬧,會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人帶着莫名其妙的玩意來這裡擺攤,也會有很多過來見見市面淘淘小玩意的各種人士。
不管商販還是看客,他們在這裡隻待三個月,至多四個月,因為熱鬧過後便冷清了嘛。會一年四季留在這裡的人很少,何滿子算一個。
人少的地方會很安靜,而聲音會變得很清晰。進入烏合鎮的唐樂和阿财找不着人問路,便循着清脆的打鐵聲找到了何滿子的鐵匠鋪。
鋪子不大,一個光着膀子腰間勁瘦的人正在打鐵。他很認真,額上汗一滴滴順着臉頰流下,滴到鐵上,火紅的舌頭随着一下一下的打砸有規律的吞吐。唐樂他們的到來反而不恰當了,馬車的聲音,說話的聲音混入那固有的節奏,反而顯得雜亂。所以他是知道有人來的,卻始終沒有朝那邊望一眼。
唐樂他們倒也識趣,人家沒空搭理,便自覺坐在鋪外一條長闆凳上,等他完事。
唐樂瞧着很新鮮,一會看他打鐵,一會看牆上挂着的各種刀劍。她特想伸手摸摸,但想想還是忍住了。開始低頭數落自己,怎麼當初就不能好好練武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虧哥哥還忍受得下去,他要是嚴格一點,欸,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
阿财見她眼巴巴望着兵器而又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不由得好笑。
“阿樂想要嗎?”
唐樂扁扁嘴:“全部買下也沒用呀。”
柳依依說過,不管何種兵器,刀劍也是要看主人的,彼此間要有緣分才能發揮最大用處。她說離恨劍是好劍,但她駕馭不了,也沒有緣分。那像她這種武功渣,無論哪樣兵器也不能跟她有緣分呀。
阿财卻認真想了一會:“全部買下的話,你拿來當暗器扔着玩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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