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映寒斂了斂眸子,微微颔首,“是了,有人巴不得我被廢了。”
溫承修望了她一眼,面色沉重,雙唇動了動似是在拿捏着語氣,最終輕輕一歎,聲音裡帶了幾分認真“寒兒,我聽聞皇上待你不好?”
溫映寒微微一怔,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若說好,先前她确實聽聞皇上已經拟了廢後的诏書了,隻怕她若是未落水,此刻德坤宮早已易主,又是禁足又是廢後,這聽起來絕不像是好,可若說不好……
她莫名想起了最近發生的事。
她不是沒聽過從前宮人們的描述,隻是那些描述中的沈淩淵與近來她所接觸到的似乎判若兩人。芸夏說,沈淩淵從前很少入後宮,來德坤宮也隻是交代些有關宮宴祭祀之類需要她安排的事情。
所以最近他的不同,隻是因為她病了一場嗎?
溫承修見她一直抿唇未語的樣子,便已經猜了個大概了,再加上先前他聽到的那些傳言,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溫映寒在宮中過得一點也不好。
許是連個像樣的禦醫都沒有,不然這失憶之症怎麼會這麼久都不見起色!
他大掌一攥,“你别急,我在宮外尚有些人脈,便是尋遍整個大盈的名醫,也定要為你醫好。”
溫映寒不知他怎麼就想起這事了,無奈搖搖頭,“皇上已叫禦醫給我瞧過了,失憶不似其他病症,不是喝湯藥就能醫好的,我平時多努力回憶着些,興許那日睡醒,便全都想起來了。”
她說這話不是沒有依據的,此前民間有過先例,有位樵夫上山砍柴不小心跌落陡坡撞到了頭部,醒來便什麼也不記得了,後來家中尋遍名醫為其醫治,也未見效果,樵夫本要放棄,誰知忽有一日睡醒,忘掉的事情突然全都想起來了。
禦醫說過,讓她多接觸些舊事舊物。可她待在德坤宮裡絲毫沒有熟悉的感覺,望着從前的東西聽着他們口中的描述,也隻覺得陌生。眼下她已經見過明夏、柳茹馨和她哥哥這些從前伴在她身邊的人,但記憶還是毫無起色,可見這條路對她來說是行不通了。
或許真的得等某一日睡醒才能想起些什麼。
溫承修卻不這麼覺得,他大掌一揮,“那些禦醫探病太過呆闆,每日給皇上和嫔妃們看病,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民間總有大夫是擅長這一類的,待我将人找來,定能将你醫治好。”
溫映寒明白溫承修的苦心,隻是太醫院的禦醫都是國手,他們都無計可施了,旁人多半是想不出什麼有用的辦法的。
她無奈笑了笑,“便是真的有這樣的名醫也入不了宮的。”
宮中有宮中的規矩,怎會一再為她破例?
溫承修眼尾微挑,“此番我立了軍功,三日擊退敵軍主力,按理能得些封賞,皇上若不允民醫入宮,大不了便拿這封賞換了這次機會也無妨。”
他輕飄飄的一句,輕描淡寫。可溫映寒卻知道,他立的是何種戰功。
敵方大軍浩浩蕩蕩,其他防線都被擊潰了,唯獨他鎮守的那一處生生打了場以少勝多的勝仗。三日擊退敵軍主力,生擒對方領兵之将,而後率兵反攻,支援其他陣地,愣是讓勝券在握的敵軍生生被打得讓城投降。
這樣加官進爵,得封地封賞的機會,就這麼要被他随意換成求民醫入宮的機會了。旁的武将知道了還不得氣死,偏偏他一副雲淡風輕,還是位不以為意的。
溫映寒拿他着實沒有什麼辦法,“我失憶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也許等你找到那名醫之前,我自己便先好起來了。眼下還是先想法子解決家裡的事情吧。”
溫承修偏過頭望向她,琥珀色的眼睛微睜,“你還沒聽說?皇上之前命大理寺卿親審了此案,父親最多算是牽連其中,未收過他人的賄賂更不曾買賣過官職,這事說小可小,說大可大,皇上已經赦免了父親,父親已經無罪了。”
溫映寒一怔,“這是何時的事?”
“今日早朝。”
溫映寒抿了抿唇,難怪她還未聽說此事。
她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下手指,“那些文臣竟也肯了?”
“恐怕是還藏了打算彈劾的心思。這事你不用擔心,前朝有我在了。”
溫承修望向遠處,帶着薄繭的手指輕叩在桌面上,唇角的弧度近乎銳利,他一聲嗤笑,“薛家這是欺負我們鎮北侯府沒人了?欺了你的,得加倍還回來才行。”
溫映寒眼眸微挑,“你有打算了?”
“嗯,差不多,此事交予我便是了,你好好在宮中養着。”
前朝的困局已解,溫映寒一直以來憂思着的心總算可以稍稍緩一緩了。剩下的便是關于她記憶中空白的這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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