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賀祭天、賀無痕從皇帝的禦書房回到賀府,已經是申時,賀無言知道今天爹爹、哥哥進宮,她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
賀無言一直在大門口等着賀祭天、賀無痕,看他們進了門,賀無言趕緊迎了上去。
賀無言看到賀無痕臉有些紅腫,以為他惹怒了皇帝,賀無言急壞了,她指指賀無痕的臉,擔心得不得了。
“妹妹放心,我臉上的傷,隻是一個小意外,不是皇上下令打的。”賀無痕說。
“不過,最讓人生氣的是勤王,他就是惡人先告狀,還已經先一步将長公主府的事情上報給皇帝,而且,勤王還說,謝銘城與周倩倩本就有情義,勤王與周侍郎已經默認了,隻等着妹妹嫁過去後的一年半載,就将周倩倩嫁過去作側室,哪知道兩個人沒有忍住,出了醜事。”賀無痕恨恨地說。
在慶帝的禦書房,其實賀祭天、賀無痕已經表明了态度,但是,顯然慶帝已經先入為主,認為謝銘城雖然有點荒唐,但是男人三妻四妾在大晟本就很正常,勤王府已經讓步,等賀無言過門後,再納周倩倩過門,在慶帝的眼中,這場風波并沒有什麼大不了。
賀祭天很堅持要退婚,最終慶帝說,知道賀無言受了委屈,所以,他要認賀無言做義女,讓賀無言以公主的身份嫁到勤王府,這樣賀無言嫁過去,身份尊貴,勤王府也會好好地待賀無言。
賀祭天、賀無痕沒有想到,慶帝會拿這麼大一頂帽子壓賀家,如果他們在據理力争,那就是不識擡舉,極有可能觸怒了龍顔。
聽了賀無痕的轉述,賀無言心裡已經有數了,她與謝銘城的婚約,在慶帝那裡已經算是闆上釘釘了,不管是賀祭天還是賀無痕,他們已經盡力了,奈何皇命難違,誰也沒有力量改變了。
賀無言的情緒很低落,而且,慶帝的效率很高,在黃昏的時候,賀府已經收到了皇帝的旨意,賀無言被慶帝封為嘉怡公主,她婚禮的禮制,按照公主進行。
意外獲得了公主的頭銜,但是,賀無言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就算她拼盡了全力,卻也抵不過這一紙诏書,這就是生活在古代女子的悲哀。
想愛不能愛,就算明明知道婚姻是一個火坑,礙于名聲和家族的地位,身為女子,也隻能往裡跳了。
晚飯沒有吃,賀無言心裡堵得慌,她覺得自己已經被困在了一個死局之中,不知道要怎麼解開。
賀無言靜靜地看着院子裡的梧桐樹,已經秋天了,梧桐的葉子正在一片一片地往下落,賀無言的心裡無比的怆然,想到顧清風,她的心更疼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賀無言與顧清風注定是沒有緣分的,就算顧清風有勇氣與她私奔,他們又能逃到哪兒裡呢?
但賀無言真的不甘心,而且,想到謝銘城那個猥瑣的樣子,别說和他同床共枕,就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都覺得惡心。
就算死,也不能嫁給謝銘城,或許,自己真的死了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時代,這裡的經曆就隻是一場夢吧,賀無言想。
想到這裡,賀無言覺得,船到橋頭自然直,也沒有必要悲春傷秋的,活在當下最重要。
賀祭天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要好好準備一番才好。
賀家人丁單薄,而且,賀祭天這一年多深居簡出,他也很少與朝臣們交往,所以,賀祭天的生辰并沒有打算邀請誰。
兒女都在身邊,簡單的在府裡一家人吃個團圓飯就好,這是賀祭天的打算,不過,賀無言卻希望給賀祭天過一個熱鬧的生日,這或許是她唯一一個給賀祭天過的生日了。
與哥哥賀無痕一番研究,賀無痕也沒有什麼好的主意,倒是淺草,她說會請一個戲班子給賀祭天祝壽,賀無言覺得還是不夠特别,于是,賀無言就和無風小院的人籌劃起來。
因為要給賀祭天準備生辰,賀無言也獲得了特權,這幾天可以随便出入賀府,這讓賀無言很開心,見顧清風更加方便了,她還有很多很多願望,希望顧清風幫她實現呢!
淩風八式賀無言練得更加純熟了,騎馬也不在話下,而且,她這兩天還跟着顧清風學會了射箭,顧清風還教了賀無言一套劍法,賀無言雖然學了一個皮毛,但是,顧清風教的劍招姿勢非常優美,這讓賀無言有了主意,她決定改編一個“劍舞”,在賀祭天生辰那天獻上。
賀無言在現代的時候,是有一些舞蹈功底的,到了古代,她又學會了輕功、劍術,經過賀無言的改編,她的劍舞煞是好看。
這一天,賀無言拿到了定制的表演服裝,但是,她沒有急着回家,而是和顧清風一起去了郊外,賀無言告訴顧清風,過兩天賀祭天生辰,小姐讓每個人都要表演節目,她負責跳劍舞,為了不出醜,她要提前演練一下,讓顧清風幫忙參謀一下。
看到賀無言笑靥如花,顧清風自然是有求必應。
顧清風和賀無言現在已經有了“秘密基地”,就是第一次教賀無言功夫的郊外,那裡很少有人來,而且風景也比較優美。
隻是,現在已經快深秋了,草有點枯黃,樹葉紛紛飄落,有一種蒼涼的美。
“顧大哥,你轉過身去,我需要換一下演出服!”到了郊外一處寬敞的平地,賀無言說。
聽了賀無言的話,顧清風的臉漲得通紅,一聽賀無言要換衣服,顧清風打算施展輕功走得遠一點,不過,賀無言已經看出了顧清風的想法,開玩笑,現在和顧清風單獨相處的機會越來越少了,賀無言可不想錯過兩個人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直接拽住顧清風的袖子,賀無言可憐兮兮地說:“顧大哥,你别走,我一個人害怕。”
顧清風看到賀無言委屈的小表情,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笨蛋”,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扔到野外換衣服,自己卻避嫌跑了,姑娘不害怕才怪。
“放心,我不走!”顧清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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