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涼了,像被什麼人緊揪着,喘着出不了氣。
“我不認識成王的字迹。”我像一個弱者,隻會丢下那一切我不想相信的事實,窩進一個我可以躲避的角落,忘記。丢下那句話,轉身便逃了。
風,刮過臉頰,刺痛得像刀子一般。我真的不認識洛玉寒的字迹。我的眼還是有淚了,我多希望我從未看過他的字,他的筆鋒。可我滿腦子都是那封信上的字字句句。滿腦子都是那一筆一劃,一勾一沉。
“李苑泠。”身後是誰在叫,我茫然得像迷路的小孩,無助地不知道在哪兒停下腳步。
水是冷的,像冰那樣,沒有溫度,隻有讓我忍不住落淚的冷。我終于止了腳步,下一步,便是深潭,漆黑的,看不到人影。
我坐了下來,臉照着那湖水。卻什麼也看不到。
“難道那些誓言也都是假的?”我垂了頭,放在膝蓋上。硬得我發疼。硬得我想流淚。
我擡了手,撫過那臉上的冰涼。自言自語:“藍素是不流淚的。藍素從不相信眼淚。”我站起了身,看在着那黑的埋葬光芒的湖。我對自己說:“我不相信,我要聽他告訴我,我要自己找到事實。”
我不是李苑泠,我是藍素,是二十一世紀的那個藍素。那個隻相信自己的藍素。我要自己找到真相。
風,吹起我的發,月亮清冷的光照在那塊匾額上,金光閃閃的大字耀了我的眼。
丞相府……
我微笑着走了上去。朱漆的大門緊緊地關着,我擡手,敲了敲門。空寂的聲音在夜裡清晰異常。
沒人?我蹙了眉,伸手使勁推了推。
“吱呀。”寂靜的夜晚清響地叫着。門沒關?我奇怪地走了進去。人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怪異的氣氛,突然,一股奇怪的味道飄進了我的鼻子。我使勁地聞了聞,空氣中彌散着一股血腥的氣味。
“奇怪?”我自言自語地睜大了眼,向府邸内瞧去。
夜空,仿佛也被冬凍結了,好寒,好冷。好多的血,一路路,我害怕地捂緊了嘴。不敢相信,不敢叫。刺眼的血,刺眼的紅。揪緊了我的心。我擡眼,丞相府已是屍橫遍野,所有的人,幾乎都未能幸免于難。他們睜大着眼,仿佛不敢相信莫名的一瞬間就有這樣的大禍降臨在他們頭上。
我閉上眼,不敢看地上那一個個死不瞑目的人。血,紅得我心疼,就像南宮月身上那耀眼的紅衣一樣。紅得讓人心悸。
“李谪呢?”我蓦地擡起頭,沒有,我瘋狂地朝李谪的書房跑去。心裡說不出的心慌,害怕。怕他就跟他們一樣。我從未像今日這般心慌過。慌得不知所措。沒有辦法思考。
“千萬不要出事兒,李谪,你千萬不能死。”我像瘋子一樣跑着,找着,繞過那一具具屍體。雪白的裙,沾上那麼多人的鮮血,如石榴花一樣紅得那般妖冶。
我突然停了下來,看着前面的那個背影,熟悉的,纖細的。我的心突然冷了。那個青黃的背影像一具沒有思想的雕塑,手上緊緊地抱着一個人,一個早已經失去氣息的人。
“李疏影……”我的心顫抖着,連聲音也情不自禁地顫抖。她沒有動,像活死人,外界的一切都不能進入她的耳朵。我緩緩地走近她。看着她木然的表情,早已流幹的淚,讓我的心一痛。
我蹲在她面前,卻看不到她的眼神,空洞得讓人害怕。她的手緊緊地抱着他,我輕輕地從她懷裡将他的臉轉了過來。
我閉着眼,不敢看他的臉,不敢……
我還是看了,那一瞬間,像死了一百個輪回那麼痛,一張小小的臉,一張讓我也禁不住心疼的臉。“李衾……”淚,像斷線的珍珠,啪、啪一顆顆向下滾落。這樣小的一個孩子竟也不放過嗎?這樣可愛的一個孩子也要殺掉嗎?這樣脆弱的一個生命,就這樣被剝奪了。
“李谪呢?”我的心仿佛死了,冷,席卷了我整個四肢,甚至……是靈魂。
“死了。”李疏影說,那麼地淡,那麼地輕,仿佛死的是她不認識的人一般。
“死了?”我像沒了氣的娃娃,挫敗地坐在了地上,生命于我們仿佛也流失了一樣。
我的心好痛,好酸。好冷。
第40章記憶殇
“泠兒。”身後一雙冰涼的手擁緊了我。低得仿佛不存在的聲音在我頭上響着。
“是誰?是誰?要這麼殘忍。”我低低地呢喃,手無力地落下,身體再也提不起勁兒,就任自己倒在那個冰冷的懷裡。手,被他握緊了,好冰的手,卻讓我的心有那麼一絲絲溫暖。
“不要看……”洛玉寒也輕聲呢喃:“跟我走,去另外一個不需要傷心的地方。跟我走。”他一直不停地在我耳邊呢喃着,冰涼的手将我抱得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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