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秋親自收下了這些,又十分慎重地表示了感謝和皇恩浩蕩。但聽着李玠說送米糧,她便也想起了之前還在與衛班等人探讨過西域商路的事情,看來明年與突厥之間的一場大戰是在所難免的——不僅難免,或許還需要她來幫忙,無論是出人或者出錢或者出米糧。
“我聽說你把你手裡那些田宅都分了分。”李玠笑着看着薄秋,又從身後人手中拿了兩本地契,放到了她手邊,“這些是我給你的,你好好收下,我知道你一顆慈母之心,怕将來峪兒和岚兒會吃苦,又怕将來會有什麼變故,但你手裡可不能沒有。”頓了頓,他似乎是怕薄秋有疑慮,又道,“這是我私人送給你的,你不必想太多了。”
薄秋看着那地契,心中閃過了一些猶疑——欲取先予?或者良心發現?
李玠似乎看出了薄秋的猶豫,便隻輕輕松松笑道:“秋妹與我相識到如今已經有十數年了,我雖不知秋妹對我情誼如何,但我對秋妹是一片真摯,這地契也是我擔心秋妹,故而才送予秋妹手中。以私人關系而言,我以為我們之間不必這樣生疏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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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當然也很有意思,那邊是若不以私人關系而言,薄秋是須得警惕的。
是收下,還是不收下?
收下,自然是承認他們之間的私人情誼,彼此之間繼續保持現在的友好,将來如何那是将來的事情了。
不收下,李玠會不會惱羞成怒?
薄秋沉吟了片刻,擡眼看向了李玠,又對上了李玠帶着幾分思索的目光。
李玠在思索的是什麼呢?
薄秋忍不住想。
這個位面對于她薄秋來說是面對糟心兒女,并且給予糟心兒女一個明朗的未來。但對李玠來說呢?是奪嫡,是皇位。
那麼薄秋對李玠來說意味着什麼?
錢袋子。
奪嫡不是嘴巴上說一說我要争皇位就可以輕松完成的事情。
想要培養勢力,想要獲得人馬,錢是最根本也需求量最大但是最容易被人忽視的。
所以薄秋這個錢袋子對于李玠來說非常重要,并且在目前是不可替代的——因為事實上也許目前找不到比薄秋生意做得更大的那個人了,就薄秋印象中,或許在過去的十數年中薄秋并不是生意做得最大的哪一個,但現在她的确就是唯一。
再看李玠送來的地契。
就算她把名下一部分的田宅分給了薄峪和薄岚,她還是有大量田宅仍然在手中,所以她缺這些嗎?
不缺。
李玠會不知道嗎?
他不會。
所以他這樣的姿态到底為了什麼?
一時間薄秋也想不出個究竟,這兩份地契中,或許藏着一份将來可能拿出來做文章的陷阱,但在此時此刻,她是看不出、也找不出漏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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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玠又笑了笑,道:“秋妹如今思緒倒是越來越繁重了,不似從前。”
薄秋從容地擡眼看着他,也笑了笑:“畢竟要為小峪操心,凡事隻能多想一想。”
“這麼說來,今天倒是還沒見着小峪。”李玠順着薄秋的話說,“前兒還聽說你讓小峪出去體驗了下做小工是什麼樣,小峪怕是吃不了苦的吧?”
“的确吃不了苦,前兒就已經哭着跑回來了。”薄秋笑道,“錦衣玉食長大的,的确吃不了苦,我這個做娘親的也不忍心看,所以隻好辛苦些,幫他把路給鋪好,希望他将來能走得穩妥了。”
“這麼說來,秋妹是有打算給小峪和小岚來相看人家?”李玠狀似無意地問道,“小峪若是成親,有了妻子和孩子,或許就能知道生活不易。”
“且看吧,畢竟是商家,要找個門當戶對又知書達禮的女孩兒卻不容易。”薄秋說道。
“認真說起來,你們也不算商家。”李玠笑着說,“薄家是世代書香,若是從小峪生父那邊來看,張耒今年考評還是上上,應當會入閣為相了。血緣關系是不會斷的,小峪算起來是相爺親子,想找個好人家也很容易。”
薄秋頓了一頓,忽地皺了皺眉頭,李玠忽然說這個的意思是什麼?
李玠認真地看着薄秋,他英俊的面龐露出了誠懇的神色:“秋妹,我之前說為你留着側妃之位,從來都是認真的。我想我比張耒更好一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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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玠這樣一而再的明示,讓薄秋感覺不适——其實她也沒感覺到李玠對她到底有多用心,在最初被李玠的容顔閃花眼再又認清他蛇蠍美人本質之後,她更隻感覺他所說側妃之位,隻是他權衡過後能給她留下的一個穩妥的位置。
倘若她成為李玠的側妃,那麼毫無疑問,錢袋子徹底綁在了李玠的腰帶上,他再也不用擔心薄秋有一天會忽然投奔了别人;并且,他能名正言順地在她的生意中安插手下,不需要驚動太多人,就能把她創建的商業帝國更名換姓;最後,如果有一天他不需要薄秋了,可以名正言順地處置了她——畢竟戶婚律中已經很明确地規定了妾對于主家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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