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實,也隻是在走神而已。
“我剛剛才想到,”雲琊突然開口,語氣猶豫不定,“以前跟月清塵喝酒的時候,聽他提起過這洪荒昆玉經,當時他說手裡隻有殘缺的幾本,可惜其餘皆已失傳,書海茫茫,難以尋到,今生未讀過全套,實在是一大憾事。”
甯遠湄眨眨眼:“所以?”
“所以,”雲琊躊躇了一下,鄭重道:“你有多少錢?借我點,我想把它買下來。”
“說到昆玉經,我也一直很遺憾沒讀過全套,”甯遠湄擰了一下眉頭,“可惜這次匆匆下山,身上帶沒那麼多靈石,隔壁一出手就是三萬,便是把你我身上的靈石都拿出來,也湊不起來,除非……”
“除非什麼?”
“我身上倒還帶了些丹藥,若借着花間酒這地方賣出去,倒還有可能湊得齊。但對方明顯非要不可,若真的開始競價,沒人知道他們的底線在哪裡。”
雲琊抿抿唇,不說話了。
眼看着沒人跟價,台上的美豔女子一敲小錘,言笑晏晏道:
“成交。”
古卷随後由小厮送至鹿鳴居中。
君長夜自一個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侍從手中取過那本卷,從頭到尾翻了一遍,便将書放到桌上,向月清塵那邊推過去,笑着道:
“來之前,我看屋裡那套昆玉經隻差這一卷,想着你從前最喜歡收集整套的古籍,若集不齊,心中難免遺憾,又聽季閣主說他手裡有,今日便自作主張拍下了,怎麼樣,師尊喜歡嗎?”
月清塵漠然地看了那通體發光的古卷一眼,卻沒接,隻冷淡道:
“我若說不喜歡,必會惹你不快,若說喜歡,卻又是違心,魔尊問這個問題,是有意讓我為難麼?”
他平日裡說話總是給自己和别人留有餘地,很少這樣夾槍帶棒,君長夜怔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慢慢退了下去,歎口氣道:“你連騙騙我都不肯麼?”
但心中卻并未因此不快,甚至覺得月清塵能在自己面前這樣毫無顧忌地說話,是不是說明無論愛恨,好歹自己在他心裡,是比較特别的那一個呢?
可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君長夜卻又扯起嘴角,輕輕冷笑了一下,心道連别人冷着臉罵你都覺得高興,你怎麼這麼自甘下賤?
真是可笑。
月清塵看見了君長夜唇邊那抹自嘲般的冷笑,不知為何竟覺得有點悲哀,心中一陣刺痛,索性偏過頭去看窗戶外面,不看君長夜,也不看桌上那卷書,全然忽略了那确實是自己曾輾轉反側想要過很久,卻遍尋無果的東西。
時過境遷,很多曾經美好的感覺都煙消雲散,對古卷也好,對什麼人也罷,但凡心境變了,哪怕東西還是那個東西,人還是那個人,卻再也找不回當初的感覺。
事實上,他是越來越看不懂對面的那個人,也越來越看不懂自己了。
二人相顧無言,而下方的拍賣會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最後一樣拍品很快擺在了席面上,隻是用紅布遮着,看不到那副被吹得神乎其神的星宿圖究竟是何模樣。
月清塵向來不喜歡太喧鬧的場面,尤其是如今精力不濟,會覺得吵得頭痛,索性收回目光,想轉回身來喝杯茶。
卻冷不丁撞進一雙深邃的眸子。
裡面滿是熾盛的悲哀。
君長夜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座位,走到了月清塵身邊來,正靜靜望着他的背影,見他突然回頭,當即若無其事般将目光移到窗外,朝着樓下看了一眼,正瞧見下方起哄要一睹星宿圖真容的的人群,嘈雜如群蜂亂舞。
君長夜蹙了蹙眉,又見月清塵臉色不好,便道:
“這裡實在太吵,師尊若不願意再看,我們就先行離開吧。”
反正星宿圖這枚魚餌已經放出去了,如今天象有異,病急便易亂投醫,不愁長平宮那邊不上鈎。
二人出了花間酒,直至坐上停在外邊的銀白廂車,往白雀街那處新置的宅院去了,一路無話。
這車内确實如雲琊所知般,空間極大,月清塵坐在右側靠窗的位置,與君長夜之間還隔着四五個的距離,這距離讓他覺得安心,便眯起眼睛,想要在颠簸的間隙中小憩片刻,可頭依舊疼得厲害,始終睡不安穩。
恍惚中,月清塵覺得有一雙溫暖的手在額角輕輕按揉起來,隻片刻功夫,竟真覺得舒服許多。
混沌的大腦來不及抗拒,就已經徹底被那雙手和困意收買,即将陷入溫柔的黑暗之中,可就在這時,一直行進的馬車卻突然停住了。
有侍從在車門外沉聲道:
“主人,外面有一男一女兩個修士遞上拜帖,說是有事相求,想要見您一面。”
月清塵蓦然睜開雙眼,卻随即發現自己幾乎被君長夜整個圈在懷裡,而對方剛剛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此刻還沒有完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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