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生不着迷,她看人看事都注重本質,而自身價值觀又是批判性的,這些紳士風度做得再完美,也很難進到她心裡。她的心圍在鋼筋水泥牆裡,保護好自己是高于一切的。但她隻是不動,沒有抽袖。她一不美,二不貴,要擺什麼自由平等的架子,那叫天真。
“冉殿下的話我聽不明白。”倒是簪字讓她心頭一跳,不知怎麼有點發虛。
“你倆快去,我來跟她解釋。”柏湖舟催道。
泫冉對蘭生一眨眼,和泫勝大步離去。
眼前飛得又是煞桃花?蘭生笑搖着頭。
柏湖舟看在眼裡,不吝贊她沉着,“蘭侄女人如其名,蕙質蘭心。你心裡清楚就好,他雖是東平王世子,對女子一向親和,讓人以為他好攀附,其實不然。”
蘭生明白,東平王世子這樣的顯貴身份,他的正妃,庶女是壓根不會被考慮的,除非帝都的嫡貴女都嫁了人。
第67章惜美
蘭生落座,桌案與柏湖舟的相鄰,看來對方并非随便認侄女,給足了她面子,于是态度尊敬,答道,“叔叔誇獎,蘭生雖清楚得很,但也頗為享受冉殿下一番君子意。”就是知道不可能,反而讓她安心。
柏湖舟一怔,恍然大悟,“所以侄女沒抽他一巴掌。”
“君子好逑的都是窈窕淑女,冉殿下欣賞蘭生,蘭生怎能粗魯?”接過香兒遞來的杯子,蘭生慢慢喝水,“再者,能引冉殿下這樣的人物折腰,有哪個女子會不高興?真有不高興的,那也是裝出來的。蘭生不裝。君子與我禮,我與禮君子。”不就捏個袖子嗅個香嘛,還沒林子裡他抱她暧昧。巴掌,得留到關鍵時候。
柏湖舟上前親自倒蘭生一杯酒,又舉自己的杯子,敬她,“蘭侄女說得真合我心意,我就見不得疙疙瘩瘩自命不凡,嘴上百般不肯心裡百般在乎的清高女子,到頭來和嬉笑怒罵愛嫉妒吃醋的女子一樣,要我一顆全心,卻非要我猜她百轉千回的心思。起初還有些興緻,時間久了,就生分了。”
蘭生神情小駭,袖掩嘴,其實在笑,“叔叔不用跟侄女掏心挖肺,侄女雖不作清高人,但畢竟是女子,小毛小病小心思,自私自利自輾轉,這些疙瘩性子一個不落我全有。”
疙瘩,可醜陋惹嫌,可妝點如花,就在一個字——度。過度,醜婦。适度,嬌美。不疙不瘩,全能型強女子,那就隻有跟自己過日子了。不讓男人有用武之地,怎麼行?
柏湖舟越發覺得她與衆不同,隻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指了湖面道聲,“侄女,看。花王會開場了。”
蘭生看去,真是望不盡大榮名流對美的窮奢極侈追求。
玲珑水榭的每根橋樁都挂起了燈。盞盞琉璃制,風過火不滅。幾十名清一色衣裝的童子分守各橋,身旁有燭箱,專門負責補燭添火。包圍着中央水閣的八座水亭也亮起了大燈,各有武漢子搭梯往頂上爬。
她稀奇問道,“那些漢子上亭頂做什麼?”
柏湖舟坐回他的主人案,“蘭侄女稍安勿躁。等會兒就知道了。你看,我的嬌客們來了。”
蘭生的心念先在嬌客上打了轉,但見圍湖廊道下一串串晃近的各色燈滲入琉璃金,但聽嬌笑細語随紛沓的碎腳步激蕩了水面。但聞粉香衣香人香如百花齊放。
“你以為我這花王會選的是美女?”如預料看到蘭生詫異的表情,柏湖舟哈哈一笑。
“竟都是女客?”蘭生完全沒想到。
“花王會一年一度,是我為帝都美人們精心準備的一台熱鬧,不然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還為男人們的尋歡作樂煞費苦心?”柏湖舟二十年情場不是白混的,愛美人惜美人。出名的溫柔體貼。
中年賈寶玉就像這樣子的?蘭生又問,“若花王會不選美女,就是選真花了?”她對植物所知可憐,想到秋花,第一個。也差不多唯一的一個,菊。
看柏湖舟又露出那種眯眼得意的笑,蘭生自己接自己的話,“叔叔又要賣關子。”
柏湖舟摸摸風流美胡,點頭稱不錯,“也沒多少噱頭,都說出來怕你看起來沒意思。”
蘭生理解,換個問題,“叔叔替我們女子辦熱鬧,那這些嬌客都是帝都最貴的千金少婦?”
湖小,卻因夜色,看不真切燈下人面,隻見妙麗的身影進入一間間内湖凸廂,那裡早擺桌設筵。
“慚愧,官貴中論家世難有越過南月的,且多為巨商富賈的家眷,家中長輩比較開明,或出于對我柏某人品的信任。不過,這兩年官階上去一些,到今日大國師長女前來,那就最高,正一品了。”拿蘭生說事,柏湖舟雙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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