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安素娴正上樓,見到葉子拿着節目播出單從雲亞夫辦公室走出來。她知道葉子又去找雲亞夫簽稿了。按理這些稿件應先由她審閱簽字同意後,再由台長最後簽字播出。但葉子經常找雲亞夫簽,雲亞夫似乎也很樂意為越級的葉子簽稿,而置她這個主任于不顧。
安素娴在葉子後面喊了兩聲,葉子沒聽見似的徑自走了。安素娴氣不過地來到雲亞夫辦公室,狀告葉子依仗他的“寵愛”,不把她這個主任放在眼裡,告誡雲亞夫不要和葉子走得太近,台裡人已經頗有微詞。雲亞夫卻對她大發脾氣,說她心胸太狹窄,并聲稱他和葉子隻是正常的上下級工作關系。
安素娴冷笑道:“正常?她通過非組織手段突然調進了我們台,并且很快什麼都有了,沒有你她會有今天?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雲亞夫居然發怒地對她下了逐客令,叫道:“如果沒公事就請你出去!”
安素娴幾乎氣瘋了,幹脆撕破了臉問送給他的那幅畫下落。
雲亞夫問道:“你、你問這個幹什麼?”
安素娴冷冷地說道:“我隻是想知道它現在在哪裡?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罷,她拂袖而去。
當安素娴回到部裡的時候,在門口聽見葉子正在和一群年輕人說笑,道:“有的欄目越老越受歡迎,越值錢;有的東西卻越老越不受歡迎,越不值錢。”
葉子沒發現安素娴已經站在她身後,隻顧說笑着。其他年輕人見安素娴進來怒目而視,立刻對葉子使眼色。他們知道,在安素娴面前千萬别提“老”這個字。
葉子慌忙停住說笑,轉身對安素娴說道:“主任,您來了,有檔節目急着要播。我找您半天沒找着,就讓雲台先簽了。”
安素娴冷笑着說:“這世上的事總是那麼巧,而這個世界卻又那麼小,真有意思!”說罷,狠狠地挖了葉子一眼,回到自己辦公室,用力關上了門。
安素娴繼續講述着,道:“沒過多久,葉子就調到了專題部柳楓的手下。這不僅進一步證實了葉子有雲亞夫撐腰,一個部門幹不下去能輕易地換到另一個部門,而且也暴露了他們做賊心虛。後來,就傳出了葉子和柳楓的绯聞。其實,柳楓那個書呆子隻是由他們導演的傀儡。”
童文慧說道:“所以你就跟蹤他們,想拍下他們的某些證據來報複他們?”
安素娴辯解道:“那盤帶子确實不是我拍的。”
童文慧逼問道:“是誰拍的,怎麼到了你的手裡?”
安素娴說道:“我不能回答,我不能失信于人。”
童文慧淡淡一笑道:“其實你根本就說不出是誰,因為那個偷拍的人正是你自己!”
安素娴反駁道:“我?笑話!你憑什麼說就是我?”
童文慧接着說道:“我說過,你恨他們,而寫信揭發又沒有效果,于是就嫉妒使你失去了理智。因而,想采取這種辦法洩憤——”
案發那晚,安素娴給雲亞夫家裡打電話,雲亞夫不在家。接着,又給雲亞夫的司機打電話,司機說雲亞夫沒用車。她意識到,雲亞夫肯定又與葉子幽會去了。
安素娴來到葉子住宅樓下,見葉子家的窗裡亮着燈,但窗簾緊閉,隔着窗簾可以看到裡面男女親熱的剪影。不久,雲亞夫從樓洞裡走出,疾步來到街道上,攔了輛計程車而去。安素娴忍不住叩開葉子家的門,兩人進行了激烈的争吵和打鬥。情急中,安素娴順手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刺向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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