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書記辦公室裡,聽完歐陽和童文慧的意圖。田繼橫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前的杯子也被他碰翻,水流到歐陽書記的桌子上,引得大家一陣忙亂。童文慧留心到了田繼橫這一細微的失态。
“葉子是你的朋友?”田繼橫問童文慧。
“葉子是一位出色的主持人,同時也是一名弱女子,我有責任調查她被害的原因和背景……”童文慧回答說。
田繼橫沒等童文慧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并顯得有些不快,他認為偵破本市發生的刑事案件是公安局的事,他這個局長知道該怎麼做。
童文慧連忙作解釋,說她有心理學碩士學位,這兩年又專攻犯罪學,對他的工作會有幫助的;而且她正在做的一項社會調查,與此案關系很大,希望田繼橫能接納她。
“我可以把一些資料及時提供給你,甚至把一些很具體的細節,都可以詳細告訴你,你何必非要參加專案組呢?”田繼橫還是不肯松口。
“田叔,我們可是世交,難道您不願給我這個面子?”童文慧知道,和這些基層幹部打交道,這一招比冠冕堂皇的理由更能奏效。
田繼橫依然軟硬不吃。說道:“論關系咱們真沒得說,其他什麼事都好辦,隻是這件事公安局沒有先例。”
歐陽書記隻好親自披挂上陣了,說道:“老田啊,總不至于拒人家于千裡之外吧?再說,小慧也是你們上級機關派來的嘛!”
童文慧立刻圓場說道:“田局,我可沒用‘上級機關’這詞兒壓您。”
田繼橫喃喃地說道:“還不是一樣,拉着歐陽書記的大旗做虎皮。”
“那好,既然你把我這隻老虎趕出山了,就趕快接納這位助手吧!”老道的歐陽書記就勢以這種方式下達了命令。
“還有其他指示嗎?”田繼橫悻悻地拿起桌上的帽子要走。
“立刻破案!”作為一名儀表威嚴的市級領導人,歐陽知道在何時應對他的部屬顯示其權威。
當陳松和夏放駕車剛駛進□□機關院内時,陳松看見田繼橫和童文慧說着話從“□□樓”裡走出來,趕緊把車停住,然後又大轉彎向門外駛去。
“怎麼又回去了?”夏放奇怪地問道,“不是要向歐陽書記彙報嗎?”
“用不着咱們彙報了。”陳松嘟囔了一句。
夏放回頭望那樓下,借着樓裡的燈光,看到田繼橫和童文慧鑽進了一輛黑色淩志轎車裡,這才知道自己的反應又慢了半拍。
淩志轎車在繁華的街道上行駛着,童文慧和田繼橫彼此都不說話。
田繼橫向司機小王要了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
司機小王說道:“局長,您怎麼又抽起來了,不是說好決心戒掉的嗎?”
“你真啰嗦。”田繼橫不耐煩地說道。
童文慧問道:“怎麼,這件事情難道真對你有這麼大的壓力嗎?”
田繼橫沒有回答,而是岔開了話題。問道:“回來後見到陳松沒有?”
“沒有。”語氣中童文慧有點不太情願回答這個問題。
“你們分手有兩年了吧?”田繼橫再次問道。
“陳局現在還是單身一個人呢!”沒等童文慧回答,司機小王搶先說道。
田繼橫幹咳一聲,打斷了小王的插話,轉而要童文慧這次回來多待些日子,好好照顧照顧父親。
“當年童書記在做市長時,就對我們田局特别關照,所以田局對他感情特深,常說他人厚道,而且有水平。”小王總喜歡插話。這回不知他是想誇童文慧父親,還是想讨好局長。
“謝謝田叔還惦記着我父親。他也常在我面前談起你,很牽挂你們。”童文慧應酬着說,“田叔,您看我幾時過來?”
田繼橫說道:“急什麼,先回家休息幾天。什麼時候過來,我再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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