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随便轉轉,我去取點東西。”袁師傅說完獨自進了正屋,齊勇幾人随便轉了轉,透過屋子覆了厚土的窗戶往進看,房子裡收拾得很整齊,可見以前住着的人是一個非常整潔的人。
不多會兒,袁師傅就出來了,手裡拿了個鐵盒子遞給齊勇。
“我回來就是為了這個,這是當年從彬彬身上掉下來的,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當年孩子們都出了事,又沒有什麼線索,我跟柳麒柳麟兩兄弟又鬧到那種地步,走的時候也不知道把這東西怎麼辦,就放在老宅裡,知道有人在查當年的案子,希望能派上用場。”
齊勇接過來,點點頭,打開了鐵盒,裡面是一張紙,能看出來之前被人揉皺過,但後來又被細心壓展了,齊勇小心翼翼地打開,入眼是工整但稚嫩的字體,上面标題寫着保證書,而末尾保證人寫的是秦博遠。
齊勇看着手裡的保證書,腦子裡亂七八糟的線好像有了一根線頭:“謝謝袁師傅,有了這個,很多事情都能串起來了,相信真相也就不遠了。”
袁師傅聽他這麼說,也很欣慰,點點頭道:“有用就好!”
衆人沒有多做停留,盡快離開了東柳村。江直跟着袁師傅和玲兒一起回了繡坊,齊勇帶着實習生回了派出所。
齊勇把現在所有的線索都一條條寫在黑闆上,然後用線畫了畫。
柳彬身上的保證書寫得很工整,下面日期寫的是當年考試前一天,可學校裡柳彬的檢讨書日期是在考前三天。就是說,柳彬在學校裡辱罵過秦博遠之後,被學校罰寫檢讨書,可後來他又讓秦博遠也寫了保證書,但保證的内容是堅決不能比柳林考得好。
齊勇分析着:事情的最開始應該是柳彬辱罵秦博遠,被學校叫了家長,寫了檢讨,柳林柳彬威脅秦博遠不許他考好成績,秦博遠考試成績優異,跳樓自殺,柳林失蹤,柳彬失蹤,辛海藍自殺。
四年平靜無波。
三年前許亮在校毆打同學被勒令退學,經求情後轉為留校察看,最後失蹤。許亮毆打同學的理由卻是因為那位同學辱罵許亮,最後那位同學也失蹤。
由此便開始了一連串的失蹤案。
再後面失蹤的幾個孩子無一例外都有記過、檢讨、保證書,說明他們在校品行都出了問題,起碼是在某些人的認知标準裡是出了問題的。
齊勇的目光定格在黑闆最上方的秦玉民身上,可是沒有證據。
秦玉民這個人沉穩,缜密,在學校以及鎮上的口碑也很好,似乎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齊通又低頭看着中午拿到的那份保證書。
……
一下午的時間,江直都無法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下的竹子上,他一直在想那個人,腦子裡全是那個人,那個人抱着自己的畫面,急切看着自己的畫面,立于竹林中的畫面,夢中咬自己耳朵的畫面,還有他捏自己耳朵的畫面……
江直坐直了身體,他捏自己耳朵幹什麼?又不是沒聽見他說話,還有,那不是捏,是摸吧,撫摸,自己當時什麼表情,享受?
“瘋了,瘋了,肯定是瘋了!”江直突然站了起來,袁師傅和玲兒都不約而同看過來,無聲地詢問他怎麼了。
“沒事!沒事!對不起!繼續!繼續!”江直尴尬地笑着坐回去,但心已經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什麼情況,自己被人摸還挺享受,可那人是齊隊長,是男的,難道自己……江直不敢想了。
以前在國外,這種事不是沒見過,可擱自己身上,一時間還是沒法接受,江直心回想着自己這二十幾年,确實沒交過女朋友,确實沒對誰心動過,甚至看見一群女人勾心鬥角,他都覺得女人好可怕,他唯一覺得正常一點的女人就是他哥的親親女朋友,據說是他哥暗戀了十幾年的女孩,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自己連多看兩眼都不敢。
沒對女孩子動過心,可也沒對哪個孩子動過心呀!怎麼突然就喜歡那個人了呢?
江直凝眉苦思着,沒錯,是喜歡,喜歡在他身邊,也喜歡他在自己身邊;喜歡跟他撒嬌要賴,也喜歡他慣着自己,寵着自己;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喜歡他給自己做飯,喜歡他接送自己,喜歡他摸自己耳朵,總之就是喜歡,喜歡他,自己喜歡他!
喜歡,他!
江直終于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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