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木覺得這些世家惺惺作态,而世家子弟又多覺此人草莽出身,作風粗魯,不值得結交,兩邊互相看不慣,本也不是什麼壞事,帝王的平衡之術罷了。如今龍椅上的這位,兩碗水端得甚平。
婉然雖有些小聰明,但是于朝堂之事所知甚少,聞言不過懵懂點頭。英國公自己也覺着對她說這些話無趣,微微一歎。時問萍當年才學卻是不下于男子,又出身在大儒之家,常常同他一塊兒談論時事,不讓須眉。婉然……比起她,差遠了。
他也奇怪,袁青岑也算名士,怎麼會将女兒教導得如此的……不上台面。
隻是這些思量英國公并不會說出口,左右沒有學識也沒什麼要緊,她既然如今是國公府唯一的小姐,來日便不必借着這些擡身價了。
婉然送他離去了,咬着唇神思不屬。她怕極了時雨的出現,不知何時開始,她已經不再期待見到那個相依為命的“妹妹”,甚至,想要她從這世上全然消失……她的視線落到了被英國公派來保護自己的侍衛身上,忽地,被自己的想法驚得潑了茶。
另一邊,時雨自從英國公府歸來後,又托喬停雲幾番送信,都不得回音,與此同時,英國公府後院的那位小姐,卻在京中有了越來越多的名聲。
起因之一,便是英國公為她請封縣君。在本朝,縣君本是宗女方有的品級,可英國公平叛有空,皇帝當衆許他一個要求,他倒也乖覺,以英國公府如今的煊赫,再有旁的隻怕惹人忌憚,便請皇帝給他尋回的女兒封了個平樂縣君。
“你當真不信她變了心思?”喬停雲托腮瞧着時雨,微微笑道,“平樂縣君如今還要廣宴賓客,可不是被禁足了或者其餘的原因沒有接到你的信。”
時雨忍耐再三,沒把鞋底抽到這欠扁的俊臉上,“我與她患難與共,情同手足,她如何會這樣做?”
喬停雲嗤笑一聲。
時雨又道:“且你不妨想想,英國公為什麼要這樣做,婉然之身世本無特殊,有什麼好叫他圖謀的。”
喬停雲眉頭微微一動,“若是他原本圖謀的是你,隻是弄錯了人呢?”
時雨反嘲回去:“我又有什麼好值得他圖謀的。”
他拿出一幅畫卷,徐徐展開,“這是我花了好大力氣才弄到的畫卷,上面是遠芳館裡頭新來的頭牌流霞姑娘,你且看看。”
畫卷上出現一張美人面,眸光靈動,似怒似嗔。他道:“英國公包下了她,小舅舅當初見她一面,初見你便說熟悉。”
畫卷展開的一瞬,時雨便怔住了,聽得他如此說,許久才有反應,啞聲道:“不是她與我相似,而是她與我的母親相似。”
時雨有記憶的時候,母親已是常年纏綿病榻了,因此面容要比畫上之人消瘦蒼白些,可倘或是她早些年間,怕是與這畫上之人有八九分相似。
隻是時問萍為人端莊,從不有這般媚态。這八九分相似,也僅僅是形似而神不似。
喬停雲看着眼前眼圈微紅的少女,頓時肯定了原先的猜測。傅嘉木要找的,定是她,隻是不知為何弄錯了人。
且她打聽之人,也是傅嘉木無疑。
分明證據确鑿,他心裡的不舒服卻愈發的濃重了。她……是不是很快就能拿回屬于自己的縣君身份,到他不喜的那人府上去?
窗外,月色如洗。
時雨收起了畫像,輕聲道:“喬停雲,你當初告訴我你知道傅獻材的下落,他是不是,就是英國公?”
喬停雲見到她尖細的下颔微微揚起,漆黑的眸子裡全是倔強,不知怎的,心頭慌亂,許久他才道:“沒錯。”
“你隐瞞我這許久,一是因為我來曆不明,二是因為英國公絕非善類,是不是?”
他道:“是。當年百濟一役,他勢如破竹攻下城後,下令屠城,城中數萬百姓無一生還,他借此與朝中激進派親近,作風狠厲,此後大小戰役,屠城已是慣例。”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如果我們不曾相遇 金屋[嬴政+大漢天子]+番外 穿錯書,她的小可愛成了反派瘋批 主人是個渣 故事外的人 跪求一腔熱血 穿書70,跟反派領證帶女配吃瓜 還是很想你+番外 花開的時候+番外 鹹魚癱中驚坐起,小醜竟是我自己 崩壞之終焉的花海 被妖怪親過後,我開始了修道 我在恐怖遊戲裡給NPC算卦 我爺爺可是大明戰神 若是喜歡你 禦獸從零分開始 她太甜+番外 主角光環暫缺 見鬼鮮花店 寵你沒大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