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兒胸口起伏不定,手裡的匕首滑落在地。
她抱緊周姨娘的屍體,痛哭出聲。
聽到動靜的張娴淑穿好衣服趕來時,看到這一幕,吓得跌坐在地。
葉婉兒緩緩擡起頭,她頭發淩亂,猩紅的眸子滿是殺意,臉上的血和淚混合在一起,順着臉頰滑落。
在昏暗的月色下,看上去格外恐怖。
張娴淑吓得打了一個寒顫,腦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她吓得兩腿發軟,想要逃跑,卻無法動彈。
“你剛才聽到我喊救命了吧?”
葉婉兒面無表情。
張娴淑眸子一轉,她的确聽到她呼救了,可她當時太害怕了,不敢出來啊。
看着葉婉兒這神情,她否認道:“沒、沒有啊。”
“沒有?”
葉婉兒神情有些木讷,微微偏頭,似乎在思考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片刻後,她一笑:“真的沒有?”
那蒼白帶血的小臉,笑起來更瘆人了。
張娴淑呆愣住,反應過來的她連連搖頭。
“我相信你。”
葉婉兒笑道。
聞言,她松了一口氣,就聽葉婉兒道:
“你過來幫我把娘親擡到院子裡埋了吧。”
“好。”張娴淑點點頭,起身走過去。
兩人将周蓮擡到院子,又合力挖了坑,将屍體放入坑中。
做好這些,葉婉兒緩緩走到張娴淑身邊。
猛地将她推了下去。
“啊,葉婉兒,你幹什麼?”
張娴淑又驚又怕,聲音顫抖道。
“我娘腿腳不好,你代替我下去伺候她吧。”
話落,拿起鐵鏟,狠狠拍在張娴淑頭上。
張娴淑額角鮮血直流,她緩緩伸出手,嘴裡發出微弱的求救聲。
“别殺我,求求你,别殺我……”
張娴淑想要起身逃走,卻被她又一鐵鏟拍在頭上。
這次,張娴淑雖然沒死,卻也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葉婉兒用鐵鏟鏟起泥土,一點一點灑在她的身上,慢慢越積越多。
張娴淑感覺身上似乎有千斤重,被泥土壓得喘不過氣來。
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慢慢陷入絕望,眼角淚珠滑落。
此刻的十分後悔,為什麼要來京城,為什麼要選擇葉淩峰,為什麼……
等到葉婉兒将她的臉全部掩埋,張娴淑已經一動不動了。
尚書府
葉楚玉回府後,聽說白若雪和段宣已經回府了。
段宣傷勢很重,府醫正在為他醫治。
白若雪隻是輕傷,簡單包紮一下,便守在他的院子外面。
他們在半路上,被黑衣人追殺。
還好遇到六皇子君墨寒,否則,肯定得死在大街上。
段管家聽說自己兒子出事,心急如焚地趕來。
“表小姐,段宣他怎麼樣?”
“我、我也不知道,府醫正在裡面醫治。”
白若雪也心神不甯。
段管家心中焦急,卻也隻能在外面等着。
片刻後,府醫出來了。
“趙大夫,宣兒他怎麼樣?”
一看到府醫出來,段管家立刻上前詢問。
白若雪這才得知,段宣是段管家的兒子。
趙大夫搖搖頭,歎息一聲道:
“段管家,他傷的太重,老夫也無能為力,你還是進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聽到這話,段管家隻覺腦子“轟”地一聲。
他搖搖欲墜,險些癱坐在地。
趙大夫連忙扶住他,“節哀吧。”
話落,他提着藥箱離去。
白若雪連忙攔住他,“大夫,你救救他,你再想想辦法,好不好?”
“表小姐,老夫真的盡力了,他傷的這樣重,哪怕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白若雪的眼淚唰地流下來,自責道:
“都是我,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他就不會……”
“表姐,怎麼了?”
葉楚玉遠遠就聽見白若雪的哭聲,連忙上前詢問。
“楚玉表妹,他……他不行了……”
她指着段宣的房間,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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