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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黑暗中的火焰（第1頁）
能騙一天就騙一天吧，等我找到下一個女朋友帶到他們面前的時候，那時他們心理可能會好受一點，更能接受一點。
沉默許久的母親終于開口，她對我說：“她回去和買房有什麼直接關系，這個房該買還是得買的，你和她去挑中，直接付首付就行了。”
“老媽，最近房子漲得可厲害了，等它跌了再買吧，現在買，一點都不劃算。”
老媽重重得歎了一口氣，說：“房子對于你們來說是剛需，既然是剛需，管它漲還是跌，你姐也給我說過，現在的房價漲得厲害，按照現在這個趨勢，還得漲，你要等它跌，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我沉默不語，沉默不語是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勸老媽打消買房的這個念頭。
老媽的聲音又從聽筒裡面傳來，“張凡，買房是為你好，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抵觸，但是……你自己算算你和肖藝在一起多久了，你們沒有考慮過你們自己的未來嗎，我從來不催你們結婚這件事，那是因為你們在我心中是有思想的年輕人，我不想把我們這老一輩的思想強加到你們身上，可是……現在我不得不再問一句，你們現在有結婚的打算嗎？如果有，這房子是不是該買，最起碼你得讓肖藝有個家才對，這樣才有安全感……你知道嗎。你現在還沒有和肖藝商量，你怎麼能自己就做決定，關于買還是不買，你說了不算，你讓肖藝和我說，我想聽聽她的意見。”
“老媽……”
“停，我再說一句話，長話短說，不打擾你工作，你是不是可以安排我們和肖藝的家長見見面了，人家閨女和你談了這麼多年的戀愛，我們作為男方的家長，理應邀請人家吃個飯，順便在商量，商量你們的婚事，一直這樣拖着，不像樣。”
我揉了揉鼻梁，一件件煩心事接踵而至，老媽這是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讓我安排家長見面，以前我都是以對方家長忙為原由給推掉，老媽不知道肖藝的身世，我怕他們覺得我配不上肖藝所以我才沒有說，這也是我瞞着的主要原因之一。
當撒了一個謊，就要用一百個謊來圓，為了圓謊言，我現在已經筋疲力盡。
我說：“我知道了……這樣吧，回去我就和肖藝商量商量，讓你們兩親家早點見上面，嗯……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客戶看完出來了，還要談價錢。”
老媽終于滿意的“嗯”了一聲，接着對我說：“那行，最後當媽的再給你說一句，你是男人，青春對你們男人來說不重要，可是肖藝是女人，她的青春是很短暫的，女人到後面，是貶值的，你不能對不起人家，知道嗎？”
“知道了。”
“行，挂了吧。”
行人沒有剛才那麼多，我坐在沒有路燈照亮的黑暗中，和它融為了一體，光明不再眷顧我，而我……也沒那麼需要光明，這黑夜就是我最好的僞裝，我可以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那本該停止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躲在這裡，是最好的選擇。
至少……沒人注意到我，而我……可以盡情的發洩自己的情緒，這也不至于受到别人的恥笑。
本能的叼起一支煙，那早就已經消退的酒意又襲來，可能這和我的心情有關，我隻覺得胸口極悶，我迫不及待的想抽支煙緩解一下。
煙是有了，可是沒有打火機，我焦躁不安，我看着對面的便利店，心中卻無比排斥着它，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方淨土，難不成又要我暴露在萬千世界當中嗎。
正在猶豫不決時，一道火光在我眼前亮了起來，盯着那不足以照亮我全身的火光，短暫的出神，還有人願意在我最難的時候給我一絲光明嗎？我暗自嘲笑着自己。
回過神，我看清了是誰送來的光，是林钰，她手裡拿着一個Zippo打火機，我低頭把煙點燃。深吸一口，焦躁的情緒退了幾分，林钰和我一樣席地而坐。我猛吸了幾口煙，笑着對林钰說：“你來多久了？”
“沒多久，來的時候你正在接電話。”
我似乎得不到滿足，猛吸一口煙，最終還是付出了代價，咳嗽兩聲，道：“我媽，怪啰嗦的。”
林钰輕聲說道：“老人家都這樣，我媽也啰嗦，我說一句話，她要說十句話。”
黑暗中，隻有我嘴角上忽明忽暗的火光，我們兩個人沉默不語，好似已經被黑暗給吞噬掉，我看不清林钰，林钰應該也不看清我，所以，我剛才流淚的畫面應該沒有被發現。
不對，吞噬二字不恰當，那隻能形容我剛才的情況，現在是籠罩。
“我還以為你去酒吧了，沒想到你居然沒去。”我抽完這支煙開口說道。
“本來想去的，結果出門就看見一個像是被生活強（）奸的人，失魂落魄的朝着烏漆嘛黑的地方走去，出于擔心，隻能來咯。”
我笑了笑，對于林钰的舉動還是有些小感動的，但我甯願她不要來，我隻想一個人靜靜。
“你打算就這麼瞞着你家裡面的人嗎？”林钰問道。
我知道她說的是肖藝，我回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國慶節抽個時間回去一趟，當面說會好點一點。”
“你……父母很喜歡肖藝嗎？”
對于這個問題，我沒有立即回答，緩了好一陣才慢慢的開口：“确實很喜歡，肖藝為人處世很好，有時候我工作忙，而他呢，會替我給家裡打電話……從上班開始，她打的電話基本都比我打的要多得多。一到換季，她就會在網上買一些衣服，鞋子啥的給寄過去，說來也諷刺……我這個做兒子的都沒買過，對了……還有我那外甥，家裡的玩具大多數也是肖藝買的，你不知道……我那外甥可逗了，每次接電話都會叫肖藝舅媽，每次都會叫得肖藝小臉通紅……。”
我噼裡啪啦得說一大堆，也不知道林钰愛不愛聽。
我說完好一陣，林钰才緩緩開口。她說：“從兒媳婦的角度來說，肖藝确實挺好的。”
我搖了搖頭，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林钰說得沒錯，肖藝确實是一個好兒媳婦……沉默是逃避的一劑良藥，我的沉默沒有把這個話題延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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