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有了果舊,說起來雖然是無情極了,但即便不為自個兒,也得為果舊的将來打算起來了。
整個後宮,誰也不能壓過她一頭去,即便是太後也不成。
她朝茵陳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輕手輕腳地又躺回了床上。
沒過幾刻,内殿傳來了茵陳撕心裂肺地叫喊聲:“不得了啦!皇後主子暈過去了——”
整個養心殿都快掀翻過去了。
皇後脈象無恙,不像是中毒的症狀,可她又确确實實躺在那兒,任憑禦醫們紮針灌藥怎麼折騰,就是醒不過來。
禦醫們快把小胡子捋秃噜了,沒轍呀,又回到值房裡湊方子去了。
繼續挺腰裝死了一陣,終于把太後也盼出去了。祁果新扶着腰坐起來,大呼一口氣,摸着肉皮兒哎喲哎喲叫喚兩聲,“真下得去手,疼死我了。”
茵陳苦着臉替祁果新捏肩捶腿,回禀道:“娘娘,薛老爺還是沒能進慈甯宮裡給萬歲爺遞消息,皇太後主子派了好多人,把慈甯宮圍得跟鐵桶子一樣。”
祁果新一個怔愣,“慈甯宮?”
細細再一想,不得不賓服太後的謀算了。僖嫔還病着,鹹福宮委實不是個花前月下的好地方,趁着皇帝還沒發現,先把人叫到慈甯宮去,誰也打擾不了,即便太後現在人不在場,皇帝也隻會以為是老太太在給娘家閨女創造機會。
可謂是萬無一失的良策了,老太太真是豁得出去啊,祁果新簡直歎服不已。
好在禦前還有皇後能使上的人,祁果新悄聲戳了戳茵陳,“讓薛富榮去找榜嘎,榜嘎說不準有辦法能和蘇德順說上話。”
……
慈甯宮裡,皇帝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宜貴人說着話。
大下午的,太後特意安排了一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席面,宜貴人湊過來替皇帝斟酒,語笑嫣嫣。
那副漂亮的外表下,毫不掩飾她那恨不得将皇帝吃幹抹淨的心。
皇帝很是不耐,想借故告辭,太後卻遲遲不歸。
皇帝因阿山公爺和整個郭克察氏而生出的的耐心,在宜貴人提出要唱小曲兒的時候終于耗盡了,他冷冷格開拼命想往他身上貼的女人,“朕還有政事在身,遲些時候你轉告皇額涅,就說朕……”
話沒說完,蘇德順從門外匆匆進來了,神色是百年難見一回的嚴肅和焦躁,一向穩穩妥妥的老太監,幾乎連滾帶爬地近前來了,“萬歲爺,大事不好了!”
皇帝腦子裡轟一聲巨響,扶着椅背上的搭腦倉促站起來,“你說皇後怎麼了?”
還沒等蘇德順答話,皇帝已經提步往門外去了,路過蘇德順時,一把把地上跪着的人提溜起來,“路上說。”
皇後中毒,昏迷不醒。
皇帝快被這句話擊倒了。
心急如焚,心快塌了,腿還能勉強支棱着往前走。皇帝過高台甬道從慈甯門出來,正瞧見薛富榮貓着腰在苦苦哀求着,“胡爺,您行行好,給傳個話兒吧。皇後主子眼下情況危急,再遲……再遲幾步,可能就見不着了!”
胡榮生事不關己地兩手一攤,“薛老爺,您就是再為難我,我也不能放您進去,這是皇太後主子親下的令兒,我也沒轍啊——”
“殺才!你當朕死了!”身後猛然響起一聲暴喝,皇帝怒急了,一腳狠命踹上去,正正踢到胡榮生小腿骨上,力兒半分沒收,怕是得踹斷了。
廣場上的人都吓壞了,呼啦啦跪了一片,胡榮生蜷身抱着腿在地上打滾,不敢呼痛,隻能拼命咬了牙槽告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狗仗人勢的東西!捆起來,交慎刑司懲處。”皇帝分不出心神來憤怒了,沒等跪着的宮人看清皇帝的身形,一擡頭就已經瞧不見龍影兒了。
等不及禦辇來,皇帝幾乎是一路跑着回到養心殿,天尚未黑透,他卻覺得白日裡處處都是黑影兒,呼呼的北風刮得臉疼得要裂開。
神思攪和成了糊塗的一團,皇帝快想不動事兒了。皇後方才送他到門口,伸手撣了撣披領上的皺褶,他滿腦子隻剩下這一個動作,像一幅逐漸失去色彩的畫,畫裡隻有白淨柔軟的手腕,和細嫩瑩潔的十指。
不知道是憑借着什麼力氣回到養心殿的,皇帝踏過琉璃門,一擡頭天已經完全黑了,檐下宮燈一閃一暗的亮着,外懸的吉祥璎珞被冷風卷得四處翻飛。
太後正在那塊“中正仁和”的匾額底下來回踱步。
皇帝的腳步緩下了。
要不是今日親眼所見,皇帝絕不會相信,這位他一向敬愛的皇額涅,竟然手長到這種地步,敢在宮裡遮三瞞四。到底是忘了,這個宮裡的正主子是他。
太後轉過身來,有一刹那的錯愕,“六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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