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交給他科考的事情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五殿下每次都撿便宜。
沈慎行不知道顧昭惜為何也要對顧安百般厚待,眸子微沉,但沒有說什麼,隻是跟着顧昭惜上樓。
醉紅樓的店小二看見顧昭惜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往她身後找了找,沒有看見顧行簡,想來是顧行簡的身子還沒好,不由得有些失望。
他特别喜歡招待二殿下,人好,沒有架子,知道二殿下受傷以後,他可是一直都在盼着二殿下早些恢複。
“長公主,您請上樓,二殿下在三樓的雅間一直留着。”
店小二很會辦事兒,認出了沈慎行以後,也笑眯眯的打招呼,“沈大人這邊請,二位的運氣頂好,今兒趕巧了,樓裡新推出了青梅味的酥酪,還有金絲卷兒,都是好寓意的。”
沈慎行點頭,“那就麻煩各來一份兒,其他的就按照殿下以往的口味看着準備,酒水就不用上了。”
“好嘞,小的馬上安排。”店小二聽到後邊的那句話,在心裡揣度,平日裡無論是長公主一人來還是與那位謝小侯爺過來都會要一壺酒。
今兒沈大人特地叮囑了不要酒,應該是長公主正在養身子,沒用的話不必多說,他特地吩咐了廚房把菜品的口味準備清淡一些,還上了一些滋補的菜式,顧全了養生和口味。
顧行簡最喜歡醉紅樓三層的這個包間,臨窗能看見街,還有河,景色是極好的,也足夠安靜,大多時候不會有人過來打擾。
顧昭惜靠着窗邊,想着剛才沈慎行提到的顧安。
正在猶豫要不要給他解釋一二。
魯子敬送過來的盒子實在讓她震驚,甚至震驚到能夠推翻之前制定好的所有計劃。
而且這件事情除了當年的當事人以外,也就隻有她和魯子敬兩個人知曉,沈慎行如今雖然和她綁在了一條船上,聰明好用,但是她做事向來穩妥,不會去做十足把握的事情。
“殿下,陛下已經答應了削減每年科考時,世家子弟所占的名額,但要臣幫他做一件事兒,就是堵住世家的嘴,讓他們沒有拒絕的理由。”
沈慎行非常聰明,他察覺到了顧昭惜在五殿下這件事上的掙紮,所以他輕松的轉變了話題。
店小二那邊的動作非常快,先上了青梅酥酪來給顧昭惜清口,剩下的菜也如流水一般的往上端,輕輕的關了門,不讓旁人來打擾。
沈慎行淨手後,給顧昭惜布菜,“鎮遠侯府不能動的話,想要讓陛下滿意,推出來的世家子身份不能太低,否則沒有說服力,臣的意思是南伯侯世子。”
他布菜的動作非常娴熟,注意力始終在菜上,和顧昭惜讨論朝堂上的事情,就好像在說天氣如何一般,何浩然現在被關在長公主府,無論他突然“發瘋”做了什麼不妥的事,都是可控的。
刺殺二殿下得了陛下和長公主的寬宥,并沒有直接處死,可他依舊“不知好歹”,聯合了其他世家子弟在科舉一事上動手腳,定然能夠讓陛下發怒。
世家吃虧,雖然那些被何浩然“蠱惑”的世家子弟不會有性命之憂,但卻能夠讓世家大族為了保住他們而退步,那些占用名額的屍位素餐之人也會被他借機撤掉。
顧昭惜神色一動,沈慎行這個辦法的确可行,她也沒有那麼舍不得何浩然,但現在何浩然的價值可是要比顧安還要貴重。
看着顧昭惜沉默,沈慎行挑眉。
“殿下,您不願傷害五殿下,是因為他的一聲皇姐,那為何連着何世子也不願意動?”
他現在越來越看不明白顧昭惜了。
“本宮留着他有用。”
顧昭惜拿着勺子輕輕的攪着面前的這碗酥酪,并不打算告訴沈慎行内情。
好在沈慎行是個沉得住氣的,幾乎瞬間就猜到了長公主知道的東西要比他多,但并不打算告訴他。是因為還沒有完全信任他麼……
沈慎行無意間看見了街上路過的一名妙齡女子,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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