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在庭跟着熬了一夜,靠在床頭打盹,再睜眼見窗外天光已亮,揉着眼睛看了看手機,發現自己眯了有一個多小時了,遂又去客廳。
客廳裡卻不見雲容容身影,燈座和燈芯也不見了。
他探頭看去廚房,又回頭看看衛生間。
就在這時,大門門鎖發出“咔哒”的聲音。
他扭回頭見雲容容拎着早餐從外面回來。
她擡頭看了一眼穆在庭的黑眼圈,語氣一如往常:“我坐着冥想就是休息,你跟着不睡那是熬夜,傻不傻……吃早飯,我去叫齊耀。”
她說着把打包袋裡的早餐一樣樣擺上餐桌。
齊耀蓬亂着頭發,腫着眼泡,無精打采的坐在桌邊。
“齊耀,等會兒去買一套黑色衣服,下午一起去參加師傅的告别儀式。”
“哦……”
齊耀幹巴巴的咬着包子回答。
“呃……你……”穆在庭猶豫着想開口問問她情緒怎麼樣。
雲容容卻搶先回答:“我沒事。”
“……真的沒問題?”
“放心吧,師傅去世我是很難過,但不會接受不了現實,隻是有些遺憾……師傅最後的遺願,我沒有親口應下。”
穆在庭點點頭,手裡的勺子攪動着早就不熱了的粥:“那就好,昨天看你通靈,以為你放不下。”
齊耀一聽通靈,眼睛一亮:“表姐,你昨晚通靈了?怎麼不帶我?我還沒跟老頭說聲再見呢!”
雲容容聽齊耀這樣問,放下筷子,搖搖頭:“我沒通靈,起初我想問問師傅,究竟對我有怎樣的期許,我究竟要怎樣做才能不辜負師傅的傾誠教授。
後來我想明白了,其實前天晚飯的餐桌上,師傅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如果我再找師傅追問,師傅大概會對我失望吧。
師傅的遺願,我一定要完成。”
齊耀皺着眉,一臉疑惑:“說了半天,老頭的遺願到底是什麼?”
“等去了玄協你就知道了。”
按照電話通知的時間,雲容容,齊耀,穆在庭,東子,全都一席黑衣,準時到達殡儀館。
告别儀式由玄協秘書長主持。
雲容容一身黑色長袖連衣長裙,長發挽在腦後,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此時她站在人群的最末尾,面無表情看着面前禮堂裡烏泱泱的人。
她沒想到玄協的規模居然如此龐大。
站在人群最前的,有五個人,想來應該是協會中地位最高的,其中有她熟悉的宗一橫,金浦和,盧振虎三個,
還有兩個是她從沒見過的生面孔。
儀式還沒正式開始,禮堂内的人壓低音量交談着。
秘書長莊誠穿着得體的黑色西裝,帶着黑色細框眼鏡,黑白交雜的頭發,三七分梳至腦後,氣質優雅馥郁。
他伸手朝台下來參加告别儀式的協會高層及核心會員擺了擺,然後用話筒說道:“時間到了,請安靜。”
然後他掃了一眼前排的幾個大人物,沒說話,視線又往人群裡面掃。
最後舉起話筒:“請問雲容容女士到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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