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容容眼前的白霧越來越濃,意識即将抽離身體,她咬牙調動最後一絲神力,用靈絲張開一張肉眼不可見的網,隔離了大火,為倉惶逃生的觀衆撐起保護罩。
最後的最後,失去視覺的最後一瞬間,她看到穆在庭踉跄着朝自己跑過來……
消防車的鳴笛聲響徹夜空,規模宏大的演出場館燒成了斷壁殘垣。
第二天所有媒體頭版頭條全部實時報道着同一件事情——《工幹》收官之夜火災。
着名影星陸歆然命喪火場,除她之外現場還發現一具當晚觀衆的屍體,以及不明身份屍體十具。
不過最最牽動人心的,還屬頂流穆在庭的失蹤。
一場尋常演出,嘩然了整個華國。
***
兩日後,海山。
乘坐專機,帶着精要醫療團隊和尖端設備的庫珀教授從雲容容的房間裡走出來。
雲若谷和雲瑛緊張的迎上去。
庫珀教授歎了口氣:“我很抱歉。”
接着他的助手用中文替教授解釋:“容這次的大腦波動特别巨大,用了三倍劑量的抑制劑,動用了腦頻共振設備也無法穩定她的腦電波,恐怕這次,容的意識無法再回來了。”
說罷他湛藍的眼眸裡盛滿了悲傷。
雲若谷一夜之間衰老的如同百歲老人,連向來挺直的脊背,此刻看起來也變得有些佝偻。
他緩緩踱到窗棂邊,聲音蒼老疲憊:“讓外面那個小子進來,把這些事情裡裡外外都告訴他,然後讓他離開吧。
容容沒有以後了,這小子的命是容容用命換來的,把一切告訴他,讓他好好生活,别辜負了容容的希翼。”
雲瑛擦掉眼角的眼淚,點頭出門。
出事那晚,雲瑛把時一送去醫院後,帶着雲容容連夜回了海山,穆在庭執意一路跟着,可是到了海山雲家宅子,雲若谷眼見着孫女這個樣子,急火攻心,氣上心頭,不準穆在庭進内屋,所以,穆在庭在雲家廳堂生生坐了兩天一夜。
雲瑛來到廳堂,見穆在庭垂頭坐在木靠椅上,像石像一樣一動不動,鼻尖凍得發紅,唇邊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愣愣出神的雙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
他坐在這兩天一夜,沒吃也沒喝。
雲瑛心裡一緊,鼻子控制不住發酸,她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深吸一口氣,說:“跟我過來。”
她把穆在庭帶到溫暖的書房,示意他坐到書桌後面,又讓人拿了面包和熱牛奶來。
把托盤放到穆在庭身前:“先吃東西,吃完我再告訴你容容的情況。”
聽到這兒穆在庭擡起頭,眼神終于亮了起來,他點點頭,即便心難受的感覺不到饑餓,仍強迫自己把食物全部吃光。
看着如此狼狽的穆在庭,雲瑛心底又歎了一口氣,擰開一瓶水遞給他。
“看到你面前的圖鑒了嗎?”
光想着知道雲容容的情況,穆在庭坐到桌前時根本沒心思留意桌案上擺放的是什麼。
經雲瑛提醒,他才發現案邊一角攤着一卷泛黃的畫冊,上面用水墨勾畫了一種他沒見過的奇異動物,旁邊标注了兩個小字:
智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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