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潮忽然有一種感覺,覺得他一定在琉璃推門外獨坐了很久,他映在琉璃上的影子是那麼孤獨那麼寂寞,在這個靜谧而昏暗的宮殿裡,像極了一幕忽然停滞的皮影戲。
花潮起身,臉上微微了帶了笑,真的喜歡一個人,連他的影子也會認出來,他從榻上起身,忽然感覺身上比以往重了許多
他訝異的低頭一看,發現身上不知何時換了一副更沉重的鐐铐,這鐐铐冷而沉,像兩條可怕又危險的巨蟒纏在他身上,細細看去,還能看見鐐铐上面雕刻着一些奇異的符文。
這又是在搞什麼?
劫後餘生,花潮也沒來得及想太多,掀開了被子攏着鐐铐下了床,慢慢走到琉璃推門前,伸出手輕輕推開了門。
姬湛兮果然一人跪坐在那裡,他姿态虔誠的捧着一個沉黑色燭台,燭台上的紅燭隻剩下短短一截,很快就要燃盡。
姬湛兮閉着眼,身上穿着玄色朝服,他俊美如神的面容一旦閉上眼睛沒有表情時,就會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因為他的每一處建模數據都太過完美,失去表情的潤色就會顯得不夠真實。
花潮抱着沉重的鐐铐蹲下來,伸手撫上他的臉,姬湛兮睫毛微動,眉間蹙了蹙,才慢慢睜開一雙泛着黯藍色幽光的漆黑眼眸。
他的眼神像剛從夢裡醒來似的,輕飄飄的繞着花潮的臉打轉。
花潮張開五指在他面前揮了揮手,笑道:“你怎麼啦,怎麼像是剛從夢裡醒來似的?”
姬湛兮的那種幽幽蕩蕩不落實處的眼神很快就慢慢沉澱下來,他又露出身為九五之尊那種沉穩睿智、總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眼神。
隻是他的眼睛看着花潮,多出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像是憐,又帶着一點怨。
花潮心裡咯噔一下,顫顫巍巍的問道:“我病入膏肓即将不治身亡了是不是?”
姬湛兮搖了搖頭,他緩緩放下手中的燭台,嘴唇微顫,說道:“你終于回來了。”
花潮已經啟動了自毀程序,居然還沒脫離這個世界,并且還好端端的站在姬湛兮面前,這事花潮自己都覺的奇怪。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但心中确實很驚喜,他笑着拉住姬湛兮的袖子,笑盈盈的問道:“你這是花了多大勁才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我是不是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把我弄到新的宮殿裡了。”
姬湛兮扶着琉璃推門慢慢站起身,眼神深深的看了花潮一眼,他那一眼太過千回百轉,把嬉皮笑臉的花潮猛地震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姬湛兮,心想一定是自己啟動自毀程序要狗帶那天把這個男人給吓到了。
生離死别這種事情确實很吓人,能讓人心理陰影面積無限增大。
花潮正想着如何安慰安慰他,姬湛兮卻向前傾身猛地将他抱住了,他的身體細微的顫抖着,埋首在花潮頸間深深的吸着氣。
果然是被吓到了吧,花潮拍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這一次死裡逃生已經是天大的幸運,我又可以多陪你一段時間,就算日後不能長久我們也要珍惜現在的時光,每一天都要開開心心的。”
姬湛兮把頭擡起來,溫柔的将花潮散落在鬓邊的一縷長發别在他的耳後,輕輕說道:“你說的對,無論朕能留你多久,咱們總要開開心心的。”
花潮笑了:“這樣才對嘛。”
他四處環顧了一圈,“這宮殿精美無比,隻是怎麼如此冷清,一個侍從的也瞧不見,非命和非欲兩位大監也沒跟在你的身旁嗎?”
姬湛兮把花潮抱起來,一路走到宮殿外,這個宮殿華美至極,一道道琉璃推門巧奪天工,長廊裡擺放着一盞又一盞琉璃宮燈,燭火透過各色的琉璃,将長廊照的五光十色。
花潮驚奇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一處宮殿?”
姬湛兮抱着他在明廊上慢慢走着,低聲說道:“天啟複國那一年就在建了,我重新稱帝後就總是能想起以前,那時你和朕住在甘露殿,朝中的大臣都說違背禮法,遞上來的折子像雪花一樣多,你跟朕說想要搬出甘露殿,朕不準,你就跟朕生悶氣。”
姬湛兮這麼一說花潮倒也記起來了,他接過姬湛兮的話:“皇上不準我搬出甘露殿,我和皇上整整怄了半個月的氣,最後還是皇上先低頭,跟我說已經開始命人修建一座美輪美奂的琉璃宮殿,等修好了就讓我搬出甘露殿。”
說到這花潮不由得哈哈大笑,“結果我和一幫朝中大臣左等右等也沒見那琉璃殿的影子,皇上壓根沒打算建什麼琉璃殿哈哈哈。”
姬湛兮微微笑了:“甘露殿那麼大,和朕住着有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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