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半坐起來,将承琪攬在自己的懷裡,摸着他的手,兩人依偎着過了一夜。
天亮的時候,羅軍來敲他們的房門,承琪睜開眼發現自己靠在玉奴的胸前,便伸手摟住他的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玉奴摸着承琪的頭發道:“醒了?得起床吃早點,然後趕緊走了。”
承琪不動,他突然覺得這樣好舒服,好安心,如果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承琪。”玉奴叫了一聲,承琪才擡起頭道:“玉奴,我們……一直這樣吧。”
玉奴深情地望着承琪:“我也想。隻是,承琪,你不是說你有自己的使命嗎?”
承琪抓着玉奴的手:“其實,沒有我,大理寺也在查案,沒有我,皇上他有百官照樣能做事。”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我們就離開這裡,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唱戲養你。”
玉奴說的是真的話,他早就想和承琪永遠厮守在一起,遠離朝廷,遠離張家,遠離紛争與陰謀,去做一對幸福的鴛鴦。
承琪把頭伏在玉奴的腹前,他沉思着玉奴的話,玉奴說的他何嘗不想,可是他能那麼輕易地離開、抛棄他的身份嗎?
這個身份是他出生時就帶着的,哪那麼容易說放就放?
想到這裡,承琪長歎一聲從玉奴的身上滾落。
玉奴見了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夢想不過是一場空想,承琪和他,永遠逃不過彼此的身份。
承琪用手撐起身子:“吃早餐去。”
玉奴問:“傷口怎麼樣?”
承琪笑了下:“還行。”
兩人起床洗漱後出了門,客棧老闆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早餐,羅軍也早早地給馬喂了食物。
承琪和玉奴默默地吃了早餐,誰也沒有說話。
玉奴難過的是承琪終将是要離他而去的人,而承琪想的是如何讓玉奴的父親收起殺皇帝的心,讓張家與皇家的恩怨了結。
馬車朝東南馳去,承琪拿着地圖看,玉奴坐在他身邊望着他。
他的身上穿着承琪的衣服,稍稍有些大,他便用手卷着袖子,卷上去又掉下來,一直在重複着做這個動作,承琪笑了:“做什麼呢?大一點就大一點,等下到前面鎮子給你買衣服去。”
玉奴突然停了動作盯着承琪看,承琪被他看得不自然,問道:“做什麼?”
“我突然想,那個去拿錢的陶梅會不會是另外的人,而且是個男人。”
承琪睜大了眼睛:“你為何這麼想啊?”
玉奴道:“我剛才在卷袖管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普通女子身材很高,就一定會引起旁人的注意,不免多看兩眼,如果那人是男子長相,别人一看就看出來了,所以他會不會因為這個才戴着面紗?”
承琪望着玉奴點了頭笑着說:“也是,哪個男子有你好看。”
“我說正經的呢。”
“我也說正經啊。那男子肯定容貌不佳,所以才會用紗遮面。”承琪拍着玉奴的手。
這時車子一颠,承琪的身子一震,不由“哎喲”叫了一聲,玉奴按住他的傷口,聽到羅軍道:“王爺,這前面的路全是坑窪。”
玉奴撩開車窗簾子往外看,按理這應該是官道,又是白天,不僅路上沒有什麼人,而且路面破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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