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無底氣,徐峥更是沒将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無情地踏過地上的碎片,每一步都像在皇甫俊霖的心上敲了一下。
他踉跄着後退,隻是還未動半刻脖頸上便被架了一把利劍。
劍刃鋒利,冰冷地熨貼着他的肌膚,好似下一秒便會擦過他的大動脈,血流如注。
皇甫俊霖頓時感覺自己的心都涼了大半。
此時皇甫谧才慢悠悠地從徐峥身後出來,他伸出那隻戴着皮套的手擦過他的臉頰,帶起一股刺人的感覺。
“父皇,原來你怕死啊,那為什麼要絕食,是……這膳食不合胃口。”
“不……不是。”
皇甫俊霖下意識地否定,他見識過皇甫谧的瘋狂,所以如今也不敢與他對着幹,剛才那般也是因為氣急了一時失去了理智。
眼下刀架頸側,他才終于清醒過來,整個人都不自覺地發着抖。
“那好,既是如此,兒臣便陪着您用膳。”
皇甫谧又叫了宮婢送膳食過來,剛才地上一片狼藉竟是一點也不清理,直接讓皇甫俊霖坐下,他吃飯,他看着他吃。
——
“唔……好無聊啊。”
南溪趴在窗棂邊望眼欲穿,她知道夫君就在不遠處看着自己,但是自己找不着人。
蓦地,一隻鳥停在了窗棂邊,撿着掉落在上面的毛毛蟲吃。
它正吃得開心,冷不防翅膀便被一隻大手抓住。
“嘿嘿,小寶貝,等會兒就靠你啦!”
南溪伸出指腹輕輕摸着小鳥的頭,一張明豔的小臉上都是興奮。
小憐被皇甫谧派過來服侍她,她沒什麼讓她做的便遣了人出去。
眼下殿裡也隻有她一個人,她興奮地接了水,然後研墨,執起毛筆開始在上面寫。
不一會兒她便停下了筆,将那小紙條卷起來,讓小鳥噙着。
“他就在外面,那個看起來最不好惹的人就是他,把這個交給他謝謝啦!”
她用鳥語翻譯着,小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随後飛了出去。
這邊樹杈上,蕭溟正疑惑南溪怎麼突然進去,冷不丁肩膀上便落下一隻鳥。
他蹙了蹙眉,擡手趕它。
“去,一邊去!”
沒看到自家夫人,心裡正煩着呢。
可他趕了幾次,那小鳥都是撲騰着翅膀纏着他在他眼前飛來飛去。
“……”
蕭溟耐心告罄,視線卻突然發現這鳥的嘴上噙了個什麼東西。
他的面色浮起一絲疑惑,朝着小鳥攤開手,小鳥撲騰着翅膀落在他掌心,松開,那紙條便随之落了下來。
蕭溟将那個紙條展開。
映入眼簾的便是南溪清秀的簪花小楷,運筆之間還帶着他慣有的氣勢,她的字是他教的,所以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他震驚地睜大眸子,匪夷所思地地看着眼前的鳥兒。
忽而他又像是明白了什麼無奈地笑出聲。
他說呢,為什麼之前從顧聞那拿到的消息與南溪真正打算離開的時間有那麼大出入,原來她根本就沒指望通過顧聞傳消息出去。
她真正依賴的是鳥兒來傳信。
溪溪啊,你可真是……
蕭溟無奈地笑笑,回想起兩人在将軍府的點點滴滴,他的眉眼都不自覺地溫柔下來。
小小的一張紙條上寫不了多少東西,上面幾乎都是南溪在表達她好無聊,想跟夫君貼貼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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