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應當讓自己舊臣來刺殺他。别人可以,王都的那些王族貴胄,那些佞臣賊子,那些蛇蠍婦人。但哈利,不,哈利不行。就算他是奧斯本也不行。有的時候彼得就會這樣甚至有些孩子氣的憤怒起來。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不解釋,他甚至不願解釋。
彼得遣散了跟随着他的士兵走回房間,開門時,床上雇傭兵手墊在腦後無聊看着床幔,在聽見聲響時馬上坐了起來。
他正要開口,少年卻伸手環住了他。
“先别說話。”
男人松懈着肩膀,遲疑後,還是把手放在了少年後腦。
“抱着我,等我睡着好嗎?”
他聽着少年這樣開口。韋德摟着他在床上躺下,他沒有開口讓他脫掉潮濕的外衣,也沒有說讓他換去這身深藍色的禮服。他就如對方所言安靜的給予這個擁抱,他伸手,拇指摩挲着少年柔軟的耳廓,手指插進他的發間,感受着他的鼻息噴吐在自己頸上。
“嗯。安心睡吧。”
他就這樣上身赤裸懷抱着少年等待他入睡。其實在彼得離開時,他就已經猜到了大概,關于那名叫哈利的藥劑師,他早在五年前被派遣去奧斯本府邸執行命令時其實就已頗為熟谂。他認識這位小公子,也親眼見到家族敗落之後他的生活曾如何悲涼伶俜。
他曾是一位奧斯本,顯赫時财富足以與史塔克相匹敵的奧斯本。他來自一個古老的家族,即侍奉過舊王,也臣服于新王。奧斯本一直以來最不甘心的隻怕莫過于當年征戰紛亂之中,奪得王位的是毒蜘蛛而非自己。
誰人不會眼紅原本屈居一隅的無名家族忽然有一天謀權篡位奪得大統頭頂王冠呢?隻怕奧斯本對那王座早已觊觎非常,老奧斯本借當初陛下生病忽然發難也就不足為奇。可世道到底與當初不同,當年帕克可以砍下白金之王的腦袋坐上銀座帶上那頂鑲了紅寶石的珊瑚金冠自立為王,奧斯本卻不能這麼做了。有太多勢力會幹擾、阻止他,各大家族也好,光照會、複仇者軍團還有北境的X聯盟。
韋德略微歎了口氣,他最厭煩就是這些事情,實在是弄不懂權位之争誘惑在哪,非得用命去拼那些明明自己早已能享受到的榮華富貴。
人若死了,那就什麼都享受不到了,可偏生總有那麼多人會有幻覺,覺得自己定然有命去享受。
他又低頭去看抱着自己的少年,短短幾個月迅速成長,所有的一切來得太快,卻從未真正将他壓垮。這可能是最吸引韋德的一點,他總能給他帶來這些吃驚,這些隐忍、寬容,這些果斷、決然。
彼得·帕克,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的殿下。甯可背負,也不願選擇逃避的男孩。他像火絨一樣在自己的心口滋生,隻要有一點火星吹拂,立馬就能生煙起火,終成燎原之勢,冉冉發光,難被熄滅。這一點星光是他早已忘卻的,卻因為這個男孩重新燃起。
有的時候他覺得眼前這個男孩就像是他幼年曾在基諾沙的漫天雪地裡看見過的猩紅木,一片銀白之下,唯有那株樹紅如鮮血,伫立風中。
少年呼吸趨于平穩,漸入沉睡,韋德收緊了手腕。
其實今日講這些話趁機說出說到底還是有些卑鄙,男人知道,少年希望自己能守護在他身邊,所以他逼迫着對方做出選擇,回應感情,或者徹底遠離。并且他是如此有自信少年最終選擇必然是前者。
他需要他,他能感覺得到他需要他,就如同他難以将其割舍一樣。人如蛾蠅,有趨光本能,長居嚴冬黑暗更易對此上瘾。
埋入他體内的藥物也開始起了作用,昏沉睡意襲來,男人終于也阖眼沉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沃森家的地下水牢之中,瘦削的青年借微弱的光火掃過自己身上的符文,疼痛如蟲咬嗜這他的五髒六腑,有一股力量在他身體中翻騰。那束縛着他的疑慮正在一點點消散,他佝偻起了背,渾身冷汗直冒,像是一把刀刃想要從他身體内部劈裂而出。哈利跪坐在濕稻草上,他額頭青筋凸起,那些符文散發出詭異的綠光,光芒蓋過了文字,借助着原有的詛咒之力,漸漸描繪出一個新的圖騰。
那是一張臉,青綠色怒目尖牙的惡魔之臉。
喚醒韋德的是濃郁的腥臭。男人睜開眼,天邊雖烏雲密布,但依稀可見天光,說明一夜已經過去,此時天已大亮,同時也說明——不知為何他離開了懷抱他想安睡一夜的小殿下,出現在了外面。四下望去,木林茂密,略動腳趾,腳下泥濘。
密林盆地的沼澤地帶。
雇傭兵撓了撓頭,他身上竟還是昨夜繞在腰間的毛巾,浸泡在泥水裡的雙腳隐隐有刺痛傳來,韋德相信自己絕沒有夢遊惡習,可眼下情況,竟像是自己在睡夢之中走過這麼長的一段路程,站在了個他甚至都不認識的沼澤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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