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嘉就更别提了,知道點内情的高層都對他意見甚深,要不是這小子太過難纏,叫他們吃了好幾個啞巴虧,别說擅闖居所了,他那片拔了一半茅草的屋頂現在在不在還是兩說。
幾人注意到郭嘉面部整潔,且換了一身幹淨合身的衣物,笑意盈盈,想起前段時間衆人聯手坑人,卻僅僅隻讓對方沾上一身塵土,反叫自己一群人跌進糞坑,沒臉至極的事,紛紛變了臉色。
更可恨的是這小子一點也不像那些講究儀态的漢人,非但不介意自己的一身狼狽,還泰然自若地頂着那身“戰利品”在他們面前晃了好幾天,每天都在提醒他們當初究竟做了怎樣的蠢事。
“先生終于舍得換下那身盛裝了?”其中一人看不慣那耀眼的笑,忍不住出聲刺道。
然而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這話除了讓他得到首領的瞪視,起不了任何作用。
郭嘉根本不在意這些人的冷眼與冷嘲,他輕輕一笑,十分随意地回道:“沉悶了幾天,也該換身衣服讓空氣清新些了。”
幾個跌坑的氐人神色遽變。
“恰逢天降甘霖,借此清洗一番,去掉一些晦氣也是好的。”
幾個氐族勇士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了。
白首領握拳咳了一聲,岔開話題:“以諸位之見,白普路犯禁一事該如何處理?”
聽到首領的用詞是“犯禁”,有心者各自意會,明白了首領的打算。
白普路不傻,自然也聽出他的意思,不由激動得想要站起。隻是他的手腳被捆縛着,口中塞了布條,不僅行動不便,亦無法破口大罵。
首領一系開始陳述上一代首領有多麼英明,無規矩不成方圓一說有多麼的正确,白普路明知故犯,且平時對首領多有沖撞,可見心思叵測,懷有異心。這樣的人,再留在寨裡恐為禍患。
另一部分人則很不高興,尤其是親近白普路的勇士,他們認為這事乃是小題大做,根本算不上什麼。
雙方各執一詞,中立黨則在一旁看戲。
首領見雙方吵得不可開交,做出一副為難之色。左右難決之下,他朝郭嘉與崔頌二人一揖:“先生與袁公子以為如何?”
……這是在玩禍水東引?
崔頌很不想管這顆皮球,可他與郭嘉既然已和白普路結下梁子,要是再在一處,擡頭不見低頭見,必定會生出無數事端。
不管是理智還是私心……他都覺得首領暗指的“将人趕出部族”的處置,十分的誘人。
崔頌尚遲疑不決,就聽郭嘉毫不避忌地道:“我與此人素有嫌隙,此人又是我喚人綁來的……嘉之決意,白首領何須再問?”
白首領未料到他如此直白,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口。
第35章驅逐出寨(下)
他将目光轉向崔頌:“袁公子呢?”
這稱呼倒是在不經意間提醒了崔頌——他此刻所扮演的是出生顯貴、不通庶務的高門公子,而非人情通達的清河名士。
再結合剛剛郭嘉的回答,崔頌微揚起下巴,盡顯矜傲的同時,目光中稍稍帶了點不滿:“此人深夜私闖袁某的住所,行事鬼祟,圖謀不軌,莫非還要袁某替他求情不成?”
兩人的“耿直”叫白普路一系的人無話可說,隻是兩人雖然表達了的立場,關于白普路的具體處置卻是一絲半點都不曾提及,燙手的皮球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又回到白首領的手中。
小算盤落空的白首領悶聲接過,親自來當這個惡人。
出于不為人道的私心,他不留情面地給白普路挂上“内盜”“違令”兩項大罪,将人趕出部族。
親近白普路的幾人臉色難看,可首領的決斷并沒有轉圜的餘地,縱是打了擦邊球,亦叫人反駁不能。而他們幾個勢孤力薄,平時雖愛與白普路起哄生事,一但事發,并不敢與首領叫闆。
他們隻得将求助的目光轉向副首領。
副首領約莫三十出頭,面貌端正,體态矯矯,他自進帳之後便一直抄手而立,不置一言,便是在首領剛剛征詢意見之時也未曾想到他,着實缺乏存在感。
可就是這麼一号好似背景布的人,在接收到幾人求助的目光後,出乎意料地支了聲。
“念在初犯,小懲大誡如何?”
對于副首領的求情,白首領并無絲毫驚異,他語氣淡淡的,不見親近亦不見疏遠地道:“益西大病初愈,還是莫要摻和此事了。”
副首領低歎一聲,仿佛有所不忍,掀簾離帳,再不顧裡面的是是非非。
崔頌注意到,原本冷眼旁觀的中立黨,此時神色各異,有幾人甚至明顯地表現出了不滿,又強自掩去。
崔頌心覺奇怪,不由看了郭嘉一眼。隻見郭嘉抄手而立,眼簾微耷,對這些異動全無興趣。察覺到他的目光,郭嘉視線偏轉,朝他心照不宣地翹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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