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王幹娘,你……快請進。”
要是以前,我對這樣的偷窺那是厭惡至極,可今天,她真是恰到好處地解救了我。
我趕緊滿臉堆笑地歡迎她。
見王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一把把她拉了進來。
“今天你不是還在向我打聽西門大官人麼?大官人來了,你應該是有話對他說,請進吧!”
“大官人,你……你在這裡呀,好久不見你了……”王婆結結巴巴地說。
“王幹娘……”西門慶顯然很尴尬,他倆說什麼,我自然不關心,我現在得趕緊離開這裡。
于是,我跨出門檻,回頭對他倆說:“你們慢慢說吧,我出去一趟。”說完大步流星出門去了。
外面一片漆黑,沒走幾步,我突然覺得背後有人跟着我,我的心砰砰直跳,趕緊快走了幾步,在牆角的轉彎處,我停了下來。
我看見一個黑影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不由得壯着膽子喊了一句:“誰?”
“是我。”我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老乞丐。
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老伯,你跟着我幹什麼,可吓死我了。”
乞丐說:“這麼晚了,天又這麼黑,你要去哪裡?我怕你路上不安全。”
我心裡一熱,竟然生出了幾分感動。
“沒事,我隻是随便走走,你知道我家裡都是些什麼人,我可不想待在那裡。”
乞丐說:“那你去我牆角那邊待着,等他們走了再回去。”
想想也是,黑燈瞎火,夜深人靜的,我不應該走這麼遠。
于是我悄悄跟着老乞丐回去了,經過我家房門的時候,我聽見王婆和西門慶在裡面低低地說話,王婆的語氣很谄媚,時不時還傳來讨好的笑聲。
這倆狼狽貨不會又和好了吧?
王婆為了不得罪西門慶厚着臉皮去讨好他我可以理解,難道西門慶還會不顧臉皮,又經常去王婆的茶館?
難道他就不怕他家大娘子再教訓他,不怕世人笑話?
不多久,王婆就笑眯眯地從我家出來了,西門慶又等了一陣子,見我還是沒有回去,也起身離開了。
看得出來,他很不爽,也很不甘。
第二天,武大還是早早就起床做炊餅了,按理說他應該問一問昨晚自己醉酒後家裡發生的事,可是他一句也沒有問。
王婆嘻嘻哈哈地來攤子上買炊餅,武大看見她,一臉歉意地說:“王幹娘,昨兒個耽誤你的好日子了,實在不好意思。”
王婆不知道武大說的是做衣服的事,還以為武大奚落她和西門慶,頓時臉漲得通紅。
我在一邊偷笑,也不說破。這種厚臉皮的女人不就是應該經常奚落奚落麼?
趁武大擦桌子去了,我小聲問王婆:“王幹娘,你和西門大官人可把話說開了?”
“托小娘子的福,大官人說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這事不怪我。”
“瞧你說的,這事托我什麼福呀,我隻不過是讓你見了他一面而已,舉手之勞。”
“那可不,西門大官人得了相思病,需要小娘子的解藥,他可能思量着老身能幫上忙,這才不跟我計較了,這不是托了小娘子的福?”
王婆說着,睥睨了一眼武大,好像看見他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一般。于是王婆不懷好意地笑了幾聲,離開了我們的攤子。
自從西門慶提出了要找個男人娶了闫大嫂以後,我對闫大嫂多了幾分擔心。
但是想到闫大嫂上次對我下的逐客令,我又不便上她家門去。
好不容易到了送錢的日子,收攤後我見武大喜滋滋地數錢,藏錢,知道他不肯再送錢了。
按照現在的說法,那錢是夫妻共同财産,我也有一半。
武大前腳剛出去,我後腳就溜進他的房間,拿了錢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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