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此生都見不到妹妹了,沒想到老天爺可憐他,讓她回來了。
淩天成拿起一根棉簽,沾點水抹在她的嘴上,如此反複幾次,淩雪感覺嗓子舒服多了。
“你……。”
“不要說話,先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說。”淩天成開口勸道。隻要她能把傷養好,他們有的是時間。
淩雪在聽完他說的這句話後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淩天成沒有離開,靜靜地看着床上消瘦的妹妹,心裡如千刀萬剮般。記憶中的妹妹臉一直都是圓圓的,笑起來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他在家的時候最喜歡捏她的臉了,可是現在,她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模樣。
具找到她的人回來和他說,他們找到她時,她正發着高燒,躺在一張破舊不堪的木床上,半邊臉已經被什麼東西咬得見了骨頭,當時還是在深山裡,他們手上也沒有過多的藥,隻得給她做了簡單的處理。
當人送到他這裡時,他們已經給她做過了整容,他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妹妹,極力要求做了驗血,最後的結果卻是真的。
紗布下的臉,他也沒有見過,這也是他目前擔心的,不知道淩雪能不能接受這張臉。
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聽說淩雪醒了,當即就想過來,淩天成阻止了他。
“她要是看見你情緒激動怎麼辦?”他也恨過這個人,不明白他怎麼忍心把淩雪送去那種地方,可後來他釋然。但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原諒他。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下,說:“那你好好照顧她。”說完挂斷了電話。
淩浩業挂斷了電話,就來到了妻子的畫像前,擡手輕輕地撫摸着畫像上妻子的臉,流着眼淚說:“淩雪回來了,你可以放心了。”他抵在妻子的畫像上,嗚嗚的哭了,聲音是那樣的壓抑,沒在戰場上哭過的人,如今因為女兒,哭成了小孩。
這麼多年,他的心裡就像壓着一塊石頭,讓他喘不過氣來,妻子的憤然離世,兒子的冷漠,他把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現在女兒安全的回來了,他心裡的石頭終于可以放下了。至于以後的事,隻要人回來就無所謂了。
淩雪醒來的時間越來越長,半個月後,她都可以靠着枕頭坐一會了,淩天成把她臉上的事和她說了。
淩雪笑了笑,說:“能活着就好。”至于臉,換一張就是了,對于她來說,臉遠沒有命那麼重要。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淩天成沒有提父親,淩雪也沒有問,兩人都當他不存在似的。等着淩雪睡下,淩天成下了樓。
他站在門口,對着遠處的沈漠叫道:“沈将軍,你進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沈漠這兩天都跟着士兵們巡邏,才走到門口,聽見淩天成叫他,他和身後的士兵交代了幾句,向屋裡走去。
“這幾天怎麼樣?”淩天成坐在沙發上見他進來問道。
沈漠在他對面坐下,說:“樓上的人是不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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