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一滞,想到一種可能,心跳如擂鼓。
雖然她如今意識不大清明,但滿口念的都是他的名字,這總是錯不了的。這個舉動毫無疑問透露出她對他的依賴與信任。而他要的,恰恰就是這種依戀。
當初在宮内麋鹿苑裡時,她也是迷迷糊糊的,但口中也不過胡亂夢呓而已,并沒喊他。若她那回也如眼下這般聲聲喚他,他當時會做出怎樣的抉擇就當真難說了。
謝思言在她左頰上輕吻幾下,目光灼灼如電,嗓音格外低柔:“乖乖,你心裡是有我的,是不是?”
她容色奶白,柔澤馥馥,如瓷若玉,漫天的月華星輝灑落其上,竟宛若淙淙清溪脈脈流動。謝思言不由擁她更牢一分,竟是擔心她乘風而去,直上月魄。
他自認為已将她的容顔刻印在腦海,但每每瞧見她在月中、花前、燈下等處的殊俗容姿,都禁不住感喟,他腦筋縱再是好使,也難以真正設想出她的諸般麗色。
謝思言環顧四周,視線很快落到了不遠處的遠香榭上。遠香榭位置别緻,傀然立于湖心,水次有長長延出去的通路與之相綴,宛若一道木桁架橋,清幽得很。
謝思言将懷裡人又擁緊一分,眸色比暗夜更深,大步朝遠香榭行去。
……
賈悅身邊的丫鬟吉祥看了眼時辰,對另一個叫珊瑚的丫鬟道:“差不多了,咱們該引人過去了。”
珊瑚往外張了張:“可姑娘還沒回……”
“你這木頭疙瘩,姑娘一早就吩咐了,時辰到了就帶人過去。若是誤了姑娘的大事,你擔待得起?”
珊瑚隻好怯怯縮縮脖子:“那咱們快去。”
……
今晚的家宴本就是為慶賀謝思言擢升的,謝宗臨被衆人勸了酒,原本酒量尚可,但如今趕往麗矚園的路上,卻隻覺頭疼欲裂。
真是家門不幸!如若此事屬實,他這張老臉往後也沒處擱了。
尚未邁入次間的門,謝宗臨就察覺動靜有些不對,面色一沉。但到底也是官場沉浮幾十年的人,他轉瞬鎮定,揮退左右,自己獨個疾步闖入。
兩個枕上鴛鴦、衾中鹣鹣尚不知有人闖入。謝宗臨甫一入内,一股甜膩暖香迎面襲來。他自家屋内尋常不熏香,尤不愛這等熏香,滿面嫌惡地皺皺鼻子,一把揪起榻上的男子,瞧清了容貌,面色一凜,盛怒之下一把拽了他旁側那女子的長發,迫其仰頭。
女子神志并不清明,青絲被重扯的疼痛也未能令她清醒,隻是惘然對着謝宗臨,目光渙散。
謝宗臨看清女子容貌,神容漸複,怒火亦平。
他一把将之甩回去,出得門去,對候在外頭的兩個心腹長随道:“去,把賈氏叫來。”頓了下,似想起什麼,讓長随去尋尋世子。
不一時,長随折返,道:“禀國公爺,世子爺來了麗矚園,尚未回居處,身邊也未帶随從。至若世子爺具體何在,還需慢慢找。”
謝宗臨沉吟半晌,命衆人将此間守好,自己點了幾個人,随他一道轉去尋長子。
麗矚園深闊,樓閣星繁,謝宗臨頭一回覺得宅邸太大有時候并非好事。挨個地方找過去,折騰半日也才将麗矚園走了大半。謝宗臨氣悶,坐在亭中休憩少時,待要再找,一擡頭就瞧見他四尋不見的長子飄然而至。
晚夕家宴之際尚霾色滿面的長子,此刻卻是春風滿面,前幾日高升時他都沒見他這兒子這般眉舒目展。
謝宗臨狐疑看他,問他做甚去了。
謝思言道:“兒子去做甚都不當緊,目下最緊要的是,父親預備如何善後?”
謝宗臨兩邊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是你幹的好事?”
“兒子适才幹了好幾樣好事,父親指的是哪一樣?”
謝宗臨被他一句話噎住,半晌,道:“我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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