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臉,我們回去吧。”
方蘭生哭着一步一步走近,腹中孩子也像是察覺父親的難過而動作起來,讓他萬分難過,不覺擡手捂住腹部。
百裡屠蘇看着方蘭生的動作神色一頓,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随後又恢複癫狂,“呵,回去?除非你死!”他說着就控制着焚寂對着方蘭生而去。
“當啷”一聲,焚寂被音刃阻擋,随後緊随而來的宵何撞在焚寂上,兩柄劍落在地上。
“哎呀,正主終于來了,我可是等你們很久了。”
陵越被少恭扶着,擦去唇角的血迹,臉色凝重的看着如今的百裡屠蘇,果然提前了,且提前如此之久。
“百裡屠蘇……”
陵越攔住開口的少恭,搖了搖頭,“不要聽他說的。”
百裡屠蘇看着陵越和少恭大笑起來,“你們果然是和我一樣,擁有不該存在的記憶,怎麼,如今你們想置身事外?歐陽少恭……”他指着少恭,“我的半身,怎麼,如今竟然想抛棄我一個人潇灑?”
“還有你……陵越少俠,你真是好厲害的手段,哄得我的半身對你言聽計從,竟然願意為了你舍棄我這陪伴他千年的半魂,我們曾經是一體,如今他竟然為了你想置身事外?想得美,如今我就在這裡,你們不是要逃避麼?我就讓你們躲避不開!”
少恭聽着百裡屠蘇的話心裡的疑惑更多,但是他沒忘記拿出誕子丹的瓶子,打開瓶子,内裡已經沒了太子長琴的半魂。
“清風寨……你是那時候逃出來的……”少恭喃喃,擡頭看着百裡屠蘇,“你恐怕不隻是這個目的,說吧,你到底要做什麼?”
“要做什麼?”百裡屠蘇擡頭望天,眼中漸漸有淚滑下,“我不過是想魂魄完整罷了,可是你為什麼不要我了?一千六百六十年,你竟然就要抛棄我!還記得那裡麼?”百裡屠蘇病态的指着那片海,“就在那裡,我和你決戰,那時候我還不能控制百裡屠蘇,他的魂魄和我相争,竟然甯死也不要我和你成為一體,直到他死了,我終于可以脫離他的身體了,誰知道你竟然甘願魂飛魄散而死在陵越的手裡!”
“我漂泊了六百六十年,就在我神念将要徹底消散的時候,蒼天憐我啊!他要我重回了鼎盛時期,回到烏蒙靈谷滅族的時候,我本來以為一切可以重來,可以搶占百裡屠蘇身體的時候,你竟然給他吃了藥,害我隻能存于劍中,我恨你!如今自然是要你死了。”
“既然你已經不需要我了,那我們不如一起魂飛魄散吧……”
百裡屠蘇越說聲音越低,最後近乎喃喃自語,然而他眼中的執着卻如此身,讓看到的人如同置身烈火中窒息一般。
“所以你是太子長琴的另一半魂魄?”少恭看着百裡屠蘇,神色莫名,“那百裡屠蘇如今去了哪裡?”
“沒錯,我就是太子長琴!至于百裡屠蘇?他被滅族的消息激發仇恨,又看到你給方蘭生喂了打胎藥大受打擊,如今魂魄掙紮在回憶中,啧啧啧,真是個沒用的人,竟然如此受不住打擊,那些事有什麼可糾結的,他隻要知道仇人是你不就可以了?”
“你太多話了。”陵越開口,眸子漆黑的像是沒有絲毫光,“說那麼多廢話,你該死了……”他突然對着少恭後背拍出一張符,然後擡步上前拔出宵何指着百裡屠蘇,“你的對手是我,所以動手吧!”
“陵越你……”少恭驚呼一聲,卻連話也再說不出來,動不得,說不得,他竟不知陵越還有對付他的手段。
烈烈風聲鼓蕩着陵越的衣衫,那肚子越發吓人,腹中有些痛,陵越撫上肚腹,能夠察覺胎兒不安的躁動:孩子安靜些,父親要打架,放心,父親定然要你安全出生……
百裡屠蘇看着陵越的肚子恥笑,“陵越,身為一個男人甘願下賤至此,來吧,讓我殺了你。”他隔空召回焚寂,心念一動便往陵越而去。
陵越拿出一顆丹藥垂眸吞下,随後頭發眨眼間化作雪色,這一顆丹藥可以讓他暫時回到他實力鼎盛時候,可惜隻有一個時辰,不知道究竟是他厲害還是太子長琴五十弦更厲害。
就在陵越吞下丹藥一身仙氣蓬勃發出時候,少恭瞪大了眼睛,無力的苦笑:陵越啊陵越,你究竟瞞了我多少東西?是不是連你的真心也是假的?
就在少恭想到這裡的時候,陵越突然劇烈不斷的吐血,他不可置信的轉頭去看少恭,突然絕望起來,“少恭,你……還是不信我……”
陵越撐不住身體,跌落在地,再也爬不起來,焚寂而來,方蘭生突然想起來陵越為什麼熟悉了,因為他們的面容何其相似,他沖到陵越面前,“百裡屠蘇!是不是我們父子死了你才能清醒過來?”
百裡屠蘇突然臉色扭曲起來,焚寂半空頓住片刻,随後一道黑影從百裡屠蘇身體飛出沒入焚寂,對着方蘭生和陵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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