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兒看書這會,天已經擦黑了。放下手裡的那一摞書,又看了會忙碌的幾人。燈籠一個個被點亮,香兒的臉上的笑如綻放的花。
隻顧欣賞燈籠的香兒,被眼前的肉香驚醒了。樓上隻有他二人了!燕禀铖催促道:“快吃吧。”香兒問:“菲兒呢!?”“你吃吧!菲兒要和他們在樓下吃,她師母說一會送她上來。”
香兒笑了說:“小丫頭玩瘋了,娘都不要了。”随即看着燕禀铖,這是要等他。燕禀铖說:“你吃!我再去盛一碗。”香兒想:你讓我先吃的,不是我沒規矩!對了你不讓我講規矩的……随即手也用上了……
燕禀铖在桌邊吃着新盛的一碗肉,邊吃邊看着香兒。他沒見過她這樣吃東西,有點好笑,也讓他有些安心。很快他就有些不安了,一大碗肉下去,要是自己恐怕也快飽了,她居然還有要吃的意思,提前給她又加了一大碗。看到媳婦吃到第二碗毫不猶豫,不禁心想:媳婦居然有扮演花臉的潛質!
眼見第二碗快要到底了,好幾次燕禀铖都想去搶碗了,最後還是忍住了。冷靜!冷靜的想想:自己炖的并不好吃啊,她也從沒有貪嘴的時候,身體虛弱,還要吃這麼多東西……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個是我的種嗎!?不對,别人也沒可能啊,天天被自己占着呢……這是怎麼回事啊!……這種等級野獸自己以前最多吃半碗,她能吃兩碗,好像還沒有飽……打死我也不敢給你盛了……太吓人了!
香兒吃完最後一塊肉,燕禀铖已經給他拿來熱水、手巾……香兒滿意的看着丈夫,似乎在誇獎。洗了手,擦了臉,燕禀铖要離開時沒忍住還是問了句:“吃飽了嗎?”問完燕禀铖這個後悔啊!都快跺腳了!卻聽到香兒說:“沒有,還有點想吃……”看到丈夫驚恐的臉色不禁又改口“還是不吃了。”
燕禀铖放下東西後,想了又想,最後還是盛了一大碗,又端到香兒面前。忍了忍說:“别吃撐着了,願意吃就再吃些!”倒着回到桌邊自己剛做過的位置,似乎擔心自己轉頭後那一碗都沒了……
香兒把一個手指放到嘴邊,半撒嬌半不好意思的說:“再吃一塊。”燕禀铖看她這個表情就差伸過胳膊去說:來!哪裡還拒絕的了啊。香兒飛快的用筷子夾了一塊到小碗裡,吃了起來。燕禀铖這下不敢看了……
這時樓梯響起輕輕的腳步聲,接着“爸爸!媽媽!”的歡喜叫聲就傳了過來。燕禀铖和香兒都笑了。燕禀铖說:“來!閨女!”香兒招了招手,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又看了下:身邊地上,居然沒看到鞋子。隻好等女兒歡天喜地的跑過來,立刻把她抱過來,忙幫她脫掉鞋子,然後好好的抱了下閨女,恨不得把自己融進去……
再看看女兒又抱了下。菲兒發現媽媽剛才似乎在吃東西,好奇的問:“媽媽!你在吃什麼?”香兒忙夾了一塊放到碗裡,菲兒自己站起來,要過去自己吃,香兒也依着她。把倚靠過的被子放平,抱她坐在上面,剛好夠的着吃東西。兩口子看着她慢慢的吃着東西,都是很開心。似乎這天下就沒有比看自己孩子吃東西更幸福的事情了……
菲兒吃的很認真,吃完一塊又從大碗裡夾了一塊到小碗裡,繼續慢慢吃……兩口子看着,隻剩下開心了。
香兒想起自己想過的事情,怕自己忘記了,對燕禀铖說:“夫君,等明天跟大家說說,看看附近有沒有待嫁的、合适的女子給牛百勝找個媳婦。”“合适的?”“年齡相當、老實本分人家的,最好是:膚白、細嫩的!”沒說完香兒笑了。
燕禀铖認真的想了想:“我可能還真能給他找一個,隻是牛子沒有家長,他……”香兒說:“一百兩夠他在這裡安家的嗎?”燕禀铖說:“一百兩給他買個媳婦,還不如給他安個家!好!這樣好!明天我就去打聽下看看。”
菲兒突然說:“媽媽我也要膚白、細嫩的。”香兒懵了:“這……這……”燕禀铖反應快點:“等你大了爸爸給你找!”香兒驚愕的看着丈夫:這也行!不過、好像、大概也沒什麼錯……菲兒又說:“不!我要媽媽給找!”香兒更懵了:“呃……嗯……好吧。”燕禀铖卻沒當回事。
燕禀铖想起些事,想了一下之後說:“父親來信說:琪蘋、琪荌婚事定下了,對方城裡一個文士家的女兒、也是對雙胞胎……”香兒驚喜道:“哎呀!那得多好玩啊……好久沒見到他們了……還真有些想他們……”
燕禀铖說:“過年時他們會回來的。”香兒忙阻止:“外面亂,别讓他們跑……”燕禀铖說:“嗯!我跟父親說。其實父親也是怕你思念他們……”香兒說:“知道他們好就好了,以後安甯些時,再見也不遲!開春辦嗎?”“嗯!是!”
香兒知道他還有話說,不想也知道大概了,琪苓隻比兩個哥哥小不到一歲,肯定也該涉及她的事情了。
香兒大方的問:“琪苓呢!?”燕禀铖說:“琪苓和大安的一個富商的長子定下了!”香兒驚道:“富商!還長子!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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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禀铖說:“是沾了你的光,對方主動找上來的,父親也看過了,覺得不錯……”香兒問:“沾我什麼光啊……”燕禀铖說“你早出名了……很多地方都有人出來辦學,學你呢!”香兒說:“我沒什麼好學的,不過孩子們都有福了!”
燕禀铖記起琪苓對香兒不大好,猶豫道:“琪苓她……”香兒說:“大人還和孩子計較嗎!再說,她隻是不愛和我說話罷了……我不會計較的……隻是,我不大清楚現在家主怎麼給孩子們錢,我也不好出去打聽……”“大戶人家一般閨女出嫁大概一百到兩百左右……”“你打算從家裡出多少?”“也隻能是一、兩百吧……”
香兒想了下問:“她也是春天嗎?”“是!”“我回頭給你四百兩,拿兩三百兩打些頭面首飾,給她陪嫁吧。你給的可以合一起……”“打那麼多首飾做什麼?”香兒笑着說:“銀子是花的,首飾是應急的……”
自己這個丈夫有時是有些傻。“香兒……”“對了,那兄弟倆每人我給八百兩,一半是我替他們媽媽給的,好嗎?”“太多了!”“不覺得!”“是都太多了!”香兒似是一下沒想明白他的話,一時沒接話。
燕禀铖接着說:“琪蘋他們一人給……五百!”“六百!”倆人都笑了,這怎麼還帶劃價的。香兒笑着說:“我不是故意的!”燕禀铖似乎明白她想什麼了,應到:“你出四百,我補兩百,總可以了吧?”香兒終于點頭了。
香兒還是問:“倆孩子怎樣了?”這是她最關心的。燕禀铖說:“老大喜歡裁縫,還在學着,老二說:穿衣吃飯,那我就去學做飯!”倆人又笑了。
燕禀铖接着說:“父親覺得他們想的都不錯,覺得他們能過上個平安的日子,給他們都找了好師傅。好像都還不錯!”随後又說:“琪苓的還是給太多了!”
香兒想了想說:“這樣,去鎮上找個首飾師傅核算下全套頭面首飾的價格,再帶些單品的圖樣價格什麼的回來,我們再商量,可好?”燕禀铖說:“好!苓兒那孩子……”
香兒說:“别說了,其實第一次見到他們時,我最喜歡的就是她了,可想抱抱她了!可是這個小财迷,不讓我抱不說,還不理我……”說着自己卻笑了起來。
燕禀铖卻感到了點辛酸:都是自己沒教好孩子們。他們和自己有關系,和香兒沒有正經的血緣關系,香兒是主母,換個心地壞點的他們死了都沒有人會替他們說話……不敬主母就得家法了。人啊!知禮才能感恩的!得要好好管管了……隻是,虧了香兒啊!……
燕禀铖突然看到女兒那碗……驚住了。香兒也忙看過去,啊!大半碗下去了!香兒忙問:“菲兒,肚肚能行嗎?吃太多了,晚上肚子會疼的。”菲兒說:“媽媽,我知道的,我覺得我還能再吃一半!”說着朝着碗裡還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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