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禁開始懷疑人生。
常州的街道哪怕到晚上還是熱鬧得很,各路小攤吆喝,攤位上熱氣騰騰,河道上還有一座座張燈結彩的花燈船,花樓的女子彈琴吹曲,輕歌曼舞,尋歡作樂的公子哥歡快大笑,奢靡非常。
葉瑾甯掃了一眼,還沒看個仔細,就被姬成澤捂住了眼睛。
葉瑾甯不樂意想扒下他的手,就聽他輕聲哄道:“阿甯不要看,污眼睛而已。”
這話說得葉瑾甯當即不鬧騰了,她回想了一下剛剛那一眼所看到的命數,得花柳病的、死女人床上的,強搶民女被殺的,應有盡有,确實污眼睛。
他們很快就到了知府附近,還沒走近,倒先聽到了一道尖銳的女聲在高聲指責。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孫興,你貪贓枉法,袒護世家,把我秋家村的良田判給謝家,謝家害死我族人,害死我丈夫,害死我兒子,每次閉眼的時候,你可有想起過那些被他們害死的人?睡夢中那一張張慘死的臉,可曾來向你索過命?我可憐的兒子啊,他才十歲,你們怎麼狠得下心?”
他們幾人生生止了步,姬成澤控制不住地皺起了眉頭。
這宴朝存世已有兩百多年,綏和帝上位也已四十年之久,綏和帝不能說是多開明的皇帝,與曆史上那些開創過開元盛世的皇帝自然沒法比。
但綏和帝這人比較保守,不求無功但求不過,在位這四十年不能說政治絕對昌明,貪污腐敗也不可能完全杜絕,腐敗的官員還是有,但他們絕不敢明目張膽到草菅人命的地步,更何況常州還不能算是山高皇帝遠的偏僻之地。
怎麼還能出這種事?
姬成澤的臉色沉了沉,還在琢磨聽到的這些話,葉瑾甯就已經屁颠屁颠地跑上去湊熱鬧了。
他一個阻止不及,隻能無奈地搖頭,也跟着上前。
這一湊近,葉瑾甯總算看清了被裡三層外三層圍着的人是誰了,那是個身批孝服,看起來三十幾歲的女子,她一邊罵着,還一邊抹淚燒紙錢。
葉瑾甯這一看,當即繃下了臉。
女子還繼續高喊着,“孫興,你這狗官,你不得好死,你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地抓走我弟弟,抓走我們村子的人,逼他們招認?我們秋家村的人都是冤枉的,我們沒有殺害謝家少爺,你不能這麼冤枉人,你就不怕被人戳後脊梁,不怕我們秋家人的血飛濺府門,天降大雪,蘇州大旱三年嗎?”
葉瑾甯倏地反應過來,震驚道:“你這姑娘嘴裡沒一句真話,說起假話來頭頭是道,完全不打草稿,也不怕死後進拔舌地獄的,沒想到你最後一句倒真說中了,莫非你也看出了這些人的命數不成?”
“什麼?”女子錯愕地看向葉瑾甯,周圍的老百姓也朝她看了過來。
“六月飛雪呀!你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嗎?”葉瑾甯指了指天空。
女子本來聽葉瑾甯說她說謊,心底下還有點驚駭,結果一聽她說六月要飛雪,這揪起的心立刻就放了下去,頓時怒瞪葉瑾甯,還以為葉瑾甯是來找事的人。
葉瑾甯還想說什麼,就被姬成澤拉住。
“阿甯,人家在伸冤,你這時候打擾她怕是不妥。”
“伸冤?”葉瑾甯不認同地說道:“她伸什麼冤?她說的就沒一句真話。”
姬成澤還沒說話,地上的那個女子反倒先奪走了話頭。
“這位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污蔑我?”
葉瑾甯皺了皺眉,不悅道:“你本來就在說謊還不承認嗎?你生于綏和二十三年,今年十七歲,尚未成親,哪來的丈夫兒子可以死?兒子還十歲了,你七歲能生娃?你怎麼不上天?不過你這長相也是,長得像四十,難怪你說死丈夫死兒子還有人信。”
女子:“……”
“十七?她那長相才十七?怎麼可能?”路人倒抽一口涼氣,紛紛議論起來。
“這不能夠啊,那小姑娘在開玩笑吧?”
“小姑娘,你不知道情況别随便開口,謝家強搶良田這事我們都知道,沒說假,沒說假。”
葉瑾甯不受路人影響,也沒搭理他們,反而盯着地上的女子繼續說道:“你也不用擔心你以後不會死丈夫死兒子,你這命數注定是要當寡婦的,嫁誰死誰,跟誰定親誰出事,就算日後有孩子也會出事,我勸你,為了不造孽,還是别嫁人的好,也别随便将死丈夫死兒子這種話挂在嘴上,别以為說多了這些事就不會發生,這是不可能的。”
女子:“……”
圍觀的路人:“……”
他們都驚呆了,原來這世人有人說話能說得這麼難聽?不帶一個髒字卻毒舌得讓人想打她。
好在說的不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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