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端茶遞水,熬藥端藥,跑前跑後,就很快樂了。
如果母親不需要她,她便會像海上的孤舟,不知往哪裡去,不知道做什麼。常常一整天就坐在一個角落裡不說話。
在那個内向敏感的小姑娘眼裡,好像母親阿九就是她的全世界,隻要有母親就足夠了。
全世界于她好像都是危險的,都會傷害她,隻有母親阿九不是,會愛她保護她。
阿九抱着她的小棉襖,溫柔又哀愁:“囡囡這是怎麼了?”
“怕,怕怕。”小女孩總是這樣說。
阿九抱着她說不出話。
女兒這樣自然是不正常的,可是她雖然是大夫,卻無法醫治人心裡的病,丈夫的,女兒的,她都不能。
張寒鴉總是忙着他的事業,來去匆匆。時常在躊躇滿志大展宏圖和萬念俱灰自暴自棄間徘徊。
“你抱抱她,囡囡想爹爹了,她長這麼大,眼裡的親人卻好像隻有我。”
張寒鴉的一絲愧疚,在張幺娘陌生躲避,夾雜警惕的目光下,轉而煙消雲散:“再說吧。”
張幺娘從小到大和母親形影不離,她本也隻有母親,父親隻是個冷酷可怕的陌生人。
但是,阿九久病的身體活不了幾年了。
她若是死了,她的囡囡怎麼辦?誰來照顧她?
與落花谷的交易,不止是為了成全她的丈夫。是那個平凡的女人權衡之下,用她的命為這父女兩人博的一個微小的可能。
也許張寒鴉得到那柄劍,能醒悟能滿足,能有一點點愧疚,幫她照看好她可憐的囡囡。
張幺娘總會失去母親的,但也許,她能換來一個真正愛她的父親。
然而,不知道那柄鴉九劍日日夜夜跟着後來的鴉九爺,看着張幺娘成為白薇,看着茯神殺死鴉九爺,看着眼前癫狂的結局,是什麼感覺?
……
茯神那聲不過是死了媽,說得輕飄冷淡又藏着恨。
她何嘗不是有娘等于沒有?
白薇淚流滿面,仿佛終于想起來,她已經長大了,眼前這個人不是她失去的母親,是她不願意看一眼的女兒。
她涕泗橫流的哭着,就像八歲那年以後,再也未曾長大過一日:“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我沒有辦法……我也沒有娘,我不知道怎麼做人的娘……我隻想找回我娘,把我娘還給我……”
茯神冷冷地拉起她,白薇渾身上下抖得站不住。
那不知道是擁抱,還是轄制的瞬間之後,茯神一把将她推到自己身後,自己面對着林照月和他手中的麒麟刀。
“你剛剛說對不起,這就夠了。從今以後,你我母女之間,恩斷義絕。如果時間真的如你所願重頭開始,你記得,千萬别生我。”
這話是對身後的白薇說的,但茯神的目光卻始終一瞬不瞬看着林照月。
林照月也沒有看被她抛去劍光裡的白薇。
“知道自己會死嗎?”沁涼的聲音隻是這樣平和的問。
茯神擡眸,如優雅矜持的大家小姐看着他:“說起來,你我祖上也是姻親。”
“若非因此,麒麟林家何來的神秘病症?”林照月看着她,眸光清潤如月光照亮的清泉,卻無端讓人發寒。
茯神搖頭,矜持自若:“我說得不是這個,是三百年前,那個被燕家帶頭兵解封印的人。你總覺得是我母親,是林書意拉你林家入深淵,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一切本就是三百年前那個死去的冤魂在複仇嗎?”
無論何時,茯神總是端莊淡然的,她從未将自己當做江湖女子,總是大家閨秀的禮儀。但準确的描述的話,她更像是以智謀立身的縱橫家,一個謀士。
“你的血液,跟你姐姐一樣,也遺留着三百年前封印的碎片。命中注定,封印會由你們二人開啟。燕家覆滅也是注定,他們做了惡欠了命,總要連本帶息還的。麒麟林家距今五百年曆史,你說三百年前,那場曠世妖邪的封印,有沒有你林家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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