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出師未捷身先死。
宋夕顔這個名字,沒能出現在宮門綠玉侍名冊中。
這三個字,有了另外的身份。
“魉?”
她不解,擡頭看向玖。
“嗯。”
高大的男人仍然寡言,卻總能給她安心的力量。
“魉,是兩隻鬼的意思嗎?”
玖:“……”
“那你呢,你是什麼?”宋夕顔追問。
“寒鴉。”
如影随形,盤旋在她身側的寒鴉。
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山林,依稀被風吹散了的對話。
“聽師傅說,不久後我也要去無鋒了?”
“嗯。”
“那我還能回來嗎?”
她還沒見過宮遠徵呢。
“……或許吧。”
他沒告訴她,進了無鋒,就再也逃不開了。
6.
宋夕顔第一次進雪宮,是誤打誤撞。
本是想在離開宮門前見識一下那座傳聞中的仙人居所,浮玉山。
沒想到走錯了路,跌跌撞撞闖進了那片漫雪缤紛的天地。
偌大的庭院,隻有兩個人。
她喊他們蟲蟲和小雪。
蟲蟲是個大人,小雪是個孩童。
但蟲蟲總說,有一天他也會變成孩童。
“那我把這個送給你。”
她往他手心裡放了一枚銅錢。
彼時宋夕顔已經開始修習水生金,金生内力之法。
走哪都帶着銅闆,見到合眼緣的人就送。
為此,寒鴉玖說她是個散财童子。
“你把它收好,哪怕變成孩童,我也會認得你。”
“那我呢,顔姑娘,你送我什麼?”
和她一般高的小雪在一旁吵鬧。
于是宋夕顔給了他一顆白色骰子。
他還想要那顆紅色的,但是她沒給。
因為上面沾了她的血。
是為不詳。
7.
她偷偷跑去過雪宮三次。
最後一次,她見到了第三個人。
還未走近院落,宋夕顔就聽見蟲蟲穩重的聲音:“看起來是前山迷路的公子。”
“前年迷路闖進來的那個好怕冷,這個不會也怕冷吧?”小雪很興奮,“咦,他腰上别的是什麼?”
他作勢去碰,卻被蟲蟲攔住,“小心,是暗器和毒藥,碰了就會死。”
“你認識他?”小雪驚訝。
“猜的出來。”蟲蟲語氣神秘。
“誰?”
“宮遠徵。”
宋夕顔:!!!
她忙不疊跑過去,聽到自己心跳如雷。
8.
宮遠徵剛醒,就看見一張陌生女孩的臉。
手比腦子快,他立馬去摸暗器。
然而直到他把暗器抵在女孩脖子上,她都沒有任何驚慌。
那雙如春日流水般清澈的眸子,帶着他不為所知的情緒,恍如驚濤駭浪,看得人心中一顫。
“我們見過?”他猶疑開口。
她緩緩搖頭。
“那你為什麼這樣看我?”
就像在看久别重逢的故人。
宮遠徵皺眉,十分謹慎,他一定要提防這個來路不明的女……诶?
臉上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他眼眸瞬間瞪大。
她她她,她!
她伸手摸他臉??!
“因為公子生的好看。”她溫吞道,臉上揚起大大的笑。
看得他有點暈,語氣都坎坷:“你,也好看。”
禮尚往來,他這是禮尚往來。
宮遠徵心中如是狡辯。
卻遮不住微微泛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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