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小桔擔憂地叫了一聲,轉身拿了一個盥洗盆來。
項映雪幹嘔了幾下,什麼都沒吐出來。
緩緩坐回到楠木桌旁,撫着自己的胸口順了順氣。
小桔倒了杯茶水給她漱口,看着她難受的樣子,猶猶豫豫地問了句:“公主,你會不會……會不會……”
會不會有了辰王的子嗣?
然而她知道映雪公主有多痛恨辰王,她怕這樣一問出來,公主會徹底崩潰掉。
想來想去,始終沒有問出口。
項映雪接過茶杯,小口小口地咽着。
片刻,才面無波瀾地對小桔說道:“你是想問我會不會懷了那畜生的孩子,對嗎?”
小桔抿了抿嘴唇,滿面憂愁地點了點頭。
項映雪嘲諷地笑了一下。
“你在整理母後送來的東西時,有沒有看到過一個黃金鑲嵌翡翠的珠寶匣子?翡翠做成了精緻的蓮蓬形狀,裡面每一顆蓮子都是用珍珠做的?”
小桔想了想:“我見過!那盒子很精緻,而且鎖的嚴嚴實實的,打了半天都沒打開。”
她好奇地看向映雪公主:“公主,裡面是什麼東西啊?”
項映雪再次端起茶杯,腦海中閃過與周景一起試嫁衣的畫面。
兩人從各自的小間兒裡走出來。
她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身着喜服的周景,笑笑地說道:“周景哥哥,你總叫我多吃點,怎麼自己反而瘦了這麼多?”
她捏起他腰間明顯寬了許多的紅布,抻了抻:“這裡,再往回收半寸就剛剛好了。”
周景沒有低頭看自己的衣服,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公主,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桔見她不說話,又問了一聲。
項映雪回過神來,自嘲地笑了笑:“想必母後是猜到了我的處境,知道我與周景哥哥無緣,所以想讓我懷上辰王的孩子,以此來固寵、自保。”
“那匣子裡是懷孩子的藥?”
小桔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可是,公主,你……”
“為什麼要用藥是嗎?”
小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項映雪打斷。
“我的身體本就極難孕育子嗣,十四歲時,楚宮排名第一的婦人病聖手江太醫就查出了病竈,母後一直保密,這事兒除了她之外,隻有我和江太醫知道。江太醫這幾年一直奉母後之命為我研制藥物,直到去年才剛剛有了眉目。母後得知我下定決心嫁給周景哥哥,命他加急制藥,就是想我出嫁時,一起作為陪嫁送到周家去。”
小桔松了一口氣:“剛剛看到公主的樣子,我還以為……”
她低下頭去,不敢再說。
“不過是昨天喝了太多酒,有些不舒服罷了。”
項映雪冷哼一聲:“即便身上沒這個病,我也決不會懷上那個畜生的子嗣,哪怕是以傷害身體為代價。”
“公主,那皇後娘娘送的藥怎麼辦?”
項映雪放下茶杯,拿起勺子在紅棗粥裡攪了攪,沉聲道:“全扔了吧。”
小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慕容辰原本想把今天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映雪公主,無奈大營中有事,不得不出府一趟。
忙完了軍中之事,從點将台回帥帳的路上,忽然看到一隻綠尾紅頭的鳥兒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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