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安靜靜的容定,忽然出聲:“天氣悶熱,長華宮不供冰,娘娘睡不安穩。”他沒擡頭,依舊是低眉斂目的姿勢,沉靜得好似從未開口。
寶兒呆呆地看着他,一時沒留神,打了個哭嗝。
小容子是傻了嗎?
他看不見攝政王的臉色?這般兇神惡煞,簡直可以止小兒啼哭了……他還敢提什麼供冰的事,還敢問王爺讨冰,怕是活的不耐煩了。
淩昭腳步一頓,随即走出殿門,并未說什麼。
秦衍之回頭看了眼容定,抱着狗跟了上去。
攝政王走了,寶兒見江晚晴站在裡面,披頭散發的,頓時心酸不已,淚流滿面地飛奔進去:“娘娘!奴婢沒用,您受苦了……”
江晚晴拍拍她的背脊,微笑:“還好。”
寶兒兀自抱着她哭得傷心。
容定沒有進殿,隻是擡起頭,望着雨霧中,那兩人逐漸模糊了的背影。
震怒是表面,内裡……隻怕失魂落魄了罷。
上次瞧見淩昭這幅不人不鬼的死樣子,還是父皇過世那年,宮庭家宴,淩昭回府後沒多久,密探傳來消息,燕王吐了口血,把自己關在演武場,練了一晚上的刀劍,徹夜未曾合眼。又過了一天,聽說淩昭高燒不退,卧床不起。
他這個七弟,從小是鐵打的身子,突然發病,八成是心病所緻。
淩昭走的極快,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視線的邊緣。
容定笑了一笑,不無惡意的想,不知這一回,他又要吐上幾口血,病上幾日了?
*
等大雨停了,回府的路上,淩昭坐的轎子。
秦衍之想,這樣也好,若是讓王爺騎馬,他在氣頭上,沒準一揮鞭子,馳騁到城外發瘋去,這雨雖然暫時歇了,看天色,晚上還是要下一陣的,淋着他就不好了,畢竟眼下不比在北地的時候,多少事情等着王爺處理,片刻不得松懈。
可不好的是,淩昭非得叫他一起坐在轎子裡。
秦衍之内心叫苦不叠,他對攝政王忠心耿耿自是不假,但此時此刻,他實在不想待在王爺身邊,怪吓人的。
淩昭沉默了一會,忽然道:“傳本王的話,送進宮的那隻貓,賜名忠勇。”
秦衍之愣了愣。
忠勇,中用?
他斟酌着開口:“王爺,您不是嫌棄那隻貓不中用,辦事不利,反而是今日的狗兒,頗為懂事嗎?”
淩昭冷笑一聲:“太能幹了,就成了禍害。”
秦衍之暗自長歎了聲。
這算什麼事呢?
王爺在長華宮受了氣,不舍得恨那個傷了他心的人,倒是遷怒到了狗身上,恨那隻狗跑的太快,害他滿心喜悅去了這一趟,卻落個情場慘敗。
淩昭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淡淡道:“本王分明說的是那侍衛不中用。”
秦衍之斂容正色道:“是屬下糊塗,記差了。”
無論何時,淩昭的背脊都是挺的筆直的,平常他坐在轎子裡,必定端端正正,此時卻靠着轎中軟枕,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還有,天氣炎熱,長華宮早中晚的冰盆,不可斷。”
秦衍之驚愕地看過去。
淩昭臉上不帶表情,冷淡道:“夜裡太熱,她若睡不着,定會胡思亂想。”
他又深吸一口氣,竭力平複心态。
這七年來,淩暄在江晚晴面前,都不知道是怎麼抹黑他、擠兌他的,以至于江晚晴對他誤解如此之深。
是了,淩暄心思深沉,手段卑鄙無恥,既然能橫刀奪愛,為了得到江晚晴的心,他肯定會使盡詭計,花招百出,直到江晚晴和自己離心。
歸根究底,全是淩暄當年趁人之危的錯,此生此世,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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