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知孟津失守,姜子牙頹廢的來到姬發處。
“大王,孟津被破,我們回不去了。”
姬發見大軍駐足此地,便知孟津有變。
所以雖然面色陰沉,卻沒多少慌亂,顯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嗯……既然如此,便拼死一戰吧!”
看到姬發如此,姜子牙有些擔心,出言安慰道。
“大王放心,我們還有大軍在,老臣拼盡全力,也要為大王殺出一條生路。”
姬發苦笑一聲。
“呵!好吧,孤等着便是。”
其實二人都明白,被二十幾萬商軍所包圍。
進無可進,退無可退,且己方所剩不過幾萬的兵力。
怎麼可能殺出包圍圈,逃出生天?
姜子牙所言,也隻不過是虛無缥缈的幻想罷了。
姬發緩步踱出大帳,向着四周望了望。
“相父,此處風景秀麗,倒是個不錯的埋骨之地。”
緊随其後的姜子牙眼中垂淚,濃郁的悲傷充斥着心頭。
“大王,是老臣無能,中了敖丙的算計,緻使大王深陷險地,老臣對不起大王啊!”
姬發緩緩轉過身,看着滿頭銀發的姜子牙,緊緊握住他雙手。
“相父不用如此,這麼年來,相父先是輔佐孤的父親,後又相助孤,以花甲之齡,為我西歧披肝瀝膽,盡心竭力,可謂是奉獻了一切,所以要說對不起相父,應當是孤才對。”
說着姬發竟要向姜子牙一拜,吓得姜子牙連忙閃開。
一臉惶恐道:“大王乃是一國之君,豈可如此?真是折煞老臣了。”
姬發鄭重道:“相父所為,孤都看在眼裡,值得孤一拜。”
姜子牙連連擺手。
“老臣從小求仙問道,可曆經幾十年,仍然一事無成,可謂是蹉跎半生,幸得先王器重,委以重任,老臣才找到前進的方向,自當為西歧獻上一切,助大王得償所願,奈何老臣本事不濟,反害了大王,該是老臣以死謝罪才是。”
姬發好似看開了,恢複他一貫的雍容華貴。
“呵呵……想當年咱們在西歧,挫敗殷商的三十六路大軍,後兵出岐山,一路過關斬将,在這孟津令八百諸侯臣服,更是逼得那帝辛自焚而亡,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我們取得如此成就,可見此敗不怪我們,乃是天意罷了,相父,能得你相助,孤之幸也!”
姜子牙眼含熱淚,感動的一塌糊塗。
“大王,老臣能遇到大王這樣的千古明君,也是老臣的幸運。”
“嗯……時間不多了,相父打起精神,為這世間,最後留下一些精彩吧!”
姜子牙聽出其中之意,目光堅定道:“好!既然這人間容不下我們,那咱們就同赴黃泉。”
“不可!”
姬發搖搖頭,接着說道:“相父你要好好活着,替孤回到西歧,保護我姬氏一脈不絕,并替孤傳下最後一道命令,讓他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待商軍到了,便獻城投降吧!”
“可……”
不待姜子牙拒絕,便被姬發揮手打斷。
“不用多言,孤意已決,這是孤最後的心願,還請相父不要拒絕,孤征戰一生,死則死矣,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西歧的一家老小,孤與相父,名為君臣,實為父子,難道相父不願幫孤圓了這最後的夢想嗎?”
姜子牙嘴唇蠕動,陷入兩難之地。
是以身赴死,全此忠義,還是苟且偷生,返回西歧。
一時之間,姜子牙心中天人之戰,難以抉擇。
姬發見此,略帶懇求道:“相父,遍觀西歧衆臣,隻有相父最得孤的信任,如今孤隻有這一個心願了,難道相父想讓孤,帶着遺憾離開嗎?”
姜子牙擡起頭,看着姬發眼神中,殷切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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