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面容憔悴枯槁的老人正在叫賣着,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頭發也亂蓬蓬的,看上去十分落魄。
他手裡拿着一疊樹皮,聲音嘶啞地喊着:“賣樹皮了,新鮮的樹皮,隻要一文錢一斤。”老人的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空洞,仿佛這樹皮是他最後的生存希望。
李楓甚至可以看到他那手臂和臉上的骨頭,那是饑餓和消瘦造成的營養不良。
老人的身體顫抖着,似乎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
但他仍然堅持着叫賣,希望能有人來買他的樹皮。
旁邊傳來一聲叫賣:“觀音土,剛挖的觀音土,這東西非常頂餓,便宜賣喽。”
李楓看了看一袋袋觀音土,搖了搖頭,這東西雖然頂餓,不過如同飲鶴止咳吃了喝死人的。
李楓轉身看去,隻見一名婦人,抱着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無助,她緊緊地抓住婦人的衣服,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了。
那婦人的臉色蒼白,眼睛中充滿了饑餓和無奈。
她看了看身穿武将铠甲,攜帶十幾個親兵走過來的李楓後。
輕輕地撫摸着小女孩的頭發,說道:“軍爺求求你了,買下我女兒吧,求求你了,我隻能拿她去和别人換等同重量的孩子了,隻要重量相見就行,我真的下不了手啊,沒辦法,太餓了。”
李楓的心中一陣酸楚,雖然李楓早就知道會出現這一幕,不過真的遇見了,還是非常震撼,隻能無力的搖了搖頭,快步離開。
李楓知道,這個婦人并不是真的想賣女兒,而是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在這個戰亂的年代,人們已經沒有了别的選擇,隻能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取出路。
一名壯漢提着一麻袋,滿是血腥味的肉,叫賣着:“新鮮的肉,有沒有人需要。”李楓甚至可以看見袋口的頭發,那是一個人的頭顱,李楓不忍心再看下去。
李楓從難民營出來後,臉色一直變得非常陰沉。
“長官,不過于太過憂郁,這些都是李自成和前明造成的。”親兵隊長陸小虎,看見一路上悶悶不樂的李楓說道。
李楓搖了搖頭,怒道“這群人渣,他們活不下去幹嘛還要活?如其苟活,丢失人性,如同畜生,不如都死了。”
“死有很多種,上吊,跳河,服毒……,他們偏偏為了苟活,喪失人性,甯可吃樹皮,吃觀音土腹脹痛苦而死,也要苟活,哪怕到了易子而食,難道死就這麼難嗎?”
李楓看着陸小虎發出一句句靈魂拷問,聽得陸小虎臉上發麻。
“他們一個個餓的哪怕隻剩皮包骨頭,饑渴難耐,過得如同草芥,每日風餐露宿,就是不肯死,為了苟延殘喘一口氣,踐踏人性,甚至不惜食子苟活,哈哈哈哈,可笑,可笑。”
陸小虎聽得臉上發麻,不過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因為明明知道李楓說道不對,反而沒有理由反駁他的主張。
李楓看了看面前的酒館,一腳踏了進去,喊道“好酒好肉,都上來。”
小二聽見後,急忙跑了喊道“客官,我先給你上一壺酒,不知道這肉,你們需要什麼肉?”
李楓冷笑道“當然要好羊肉了,難道羊肉還分價格?”
“那當然,最貴的是牛肉,其次是羊肉,羊肉分兩腳羊,和四腳羊,四腳羊價格差不多,兩腳羊那可就區别大了,母羊肉嫩,所以價貴,公羊肉膻,所以價賤,要說最好的無過于幼羊,價格直逼四腳羊。”
“好,好,好,又是一個人渣。”
李楓聽完,拔出大刀砍掉店小二的頭顱,冷笑道“老子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活羊肉,誰敢提,老子就殺了誰。”
“殺人了,快報官。”掌櫃的立馬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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