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被罵也隻安靜聽着,雖然他沒催更沒敢開口,可眼前這人他不敢得罪。
不止是這人是自家父親同輩,是張起靈身邊的人,更是因為張起靈信任他、親近他,而且,現在什麼都沒有張起靈的身體要緊。
帳篷外,張啟山正準備進去,可聽着裡面男人聲音渾厚的罵人,隻覺得頭疼,躊躇半晌才挑開簾子走進去,默默站在張日山身邊,等着男人罵累了告訴他們結果。
男人收回手,轉頭盯着張起靈,就見昏睡的人緩緩睜眼,眼中迷茫過後滿是警惕。
張起靈猛地坐起身,眼神淩厲的掃過三人,躲過眼前想要拉住自己手的人,隻直直盯着他。
張日山看着抓空的手,心裡的猜想被落到實處,張了張嘴卻沒叫出他的名字,“族長”。
男人看着張日山,恨鐵不成鋼的将人推開,“說你沒用你還不服氣”,說完看向張起靈,“我是張拂南,你是張起靈,那個沒出息的是張日山,旁邊那個看起來不像好人的是張啟山,而你,是張起靈,張家族長”。
張拂南看着張起靈眼裡的警惕退下去一些,從懷裡拿出一本冊子遞過去,“這個是我們早就準備好的,族長看過就會相信我說的”,為了應對這樣的突發情況,他和張起靈幾年前就已經做好準備,還以為他會像前幾任族長一樣避免失憶的困境,可偏偏以防萬一的冊子就這樣用上了。
張起靈翻開冊子,看着上面隻有兩頁内容,可都不是他想知道的,直到裡面掉出一張紙,展開看着上面的内容和落款,張起靈将紙這好放回冊子裡,看向張日山試探着伸出手,“日山”。
張日山看着一直沉默的張起靈,雖然不知道那紙上的内容,可聽着他叫自己,趕緊上前握住那隻手,試探着将人抱住後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多怕眼前人認不出自己,他還有很多話沒來得及說,“小官,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張日山微微松開張起靈,盯着他的臉問出口的話都有些哽咽,他漫長的幾十年過去了,從未像剛才那樣不安。
張起靈微微搖頭,看着坐在腳邊的人,“南叔?”叫完人見他起身盯着自己,“這裡的事你帶人收尾,我要離開一趟”。
南叔似早有預料一般點點頭應聲,“我親自帶人将東西都帶回張家,那冊子您随身帶好,重要的事要及時記錄”,話落見張起靈點頭,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張啟山,轉身出了帳篷。
張啟山微微躬身後跟上南叔離開,帳篷内隻留下張起靈與張日山兩人。
張日山将張起靈額前遮住眉眼的碎發撥開,“長了”。
張起靈拉住張日山的手,“我離開不知道需要多久,從這裡回去找機會脫身吧”。
張日山掃了眼一旁的冊子,雖然不知道上面記錄了什麼,可從張起靈的話中也知道肯定有關于他的,心裡歡喜的同時也不由得謹慎起來,視線看向帳篷外,湊近張起靈低聲開口,“小官,這裡不能待了,你一會兒連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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