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解府
緊閉的朱紅大門大開着,兩側的白燈籠異常醒目,從敞開的大門内看進去,滿院的白綢白幡,門前穿着莊重的人來往不絕,整個解府上空都充斥着沉悶。
黑瞎子大步走進屋,看着正坐在窗邊發呆的張起靈,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見張起靈看過來,不等他問率先開口,“小花沒事,有二月紅和張日山在,劉桑非要陪着小花我就把他留下了”,對于老九,他們是惋惜的,可風雪煎人壽,生死常态,他們隻能替他照顧活着的人。
張起靈情緒有些低落,側身背靠着黑瞎子手臂,盯着窗外搖曳的樹蔭,輕嗯一聲沒有開口,他和瞎子的壽命太長,長到會一次次看着人來了又走,老九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他早就在漫長的歲月裡學會了接受離别。
他們很少有走的近的人,除了不需要,最重要的就是避免一次次經曆這樣的傷感,可同時,他們又迷戀着那些真心相交的溫暖,忍不住靠近。
彌漫在解府上空的哀傷并沒有散去,而是被藏進了心裡。
張起靈坐在沙發上,身邊是正削蘋果的黑瞎子。
黑瞎子切下一塊蘋果遞到張起靈嘴邊,看着他吃下才開口,“劉桑說這幾天和小花回來吃飯,晚上去陪他住在解府”。
張起靈點點頭,對于兩人感情好他們是樂得見的,小花正是需要陪伴的時候,他們不可能一直陪着他們,他們最終都會找到自己,在那個過程中,同齡人之間更好傾訴分享。
溫暖的屋子裡,張起靈捧着茶杯看着窗外,三道臃腫的身影正将滿地的銀裝掃到一處,而後随着一個雪球落在黑瞎子頭頂,一場大戰拉開序幕。
等三人渾身雪白的走進屋,身後一個個雪腳印證明戰況激烈。
“臭小子竟然偷襲,爺的領口都被灌滿了”,黑瞎子說着将棉服脫掉,随着抖動大團雪落在地上。
解雨辰和劉桑脫掉外套遞給走過來的夥計,一邊給劉桑拍打身上的雪一邊輕笑道,“是誰說自己打雪仗就沒輸過”。
劉桑也嘿嘿笑着,“就是,明明就是我和小花的手下敗将”。
黑瞎子看着相互拍雪的兩人,走到張起靈身邊,等着享受愛人的拍雪服務,“爺那是輸了麼,那是讓着你們”。
張起靈将茶杯塞到黑瞎子手裡,邊給他拍落頭上的雪邊聽三人鬥嘴,經過時間的沉澱,小花長大的同時也逐漸走出失去親人的痛苦中。
看着小臉凍的通紅的兩人,“快坐下暖暖吧,張日山說晚飯前過來,我們等等他們,晚點吃飯”,黑瞎子說完拉住張起靈的手,坐在他身邊将手裡的茶一飲而盡後放在桌上。
小花拉着劉桑坐在兩人對面,“師傅應該一會就能來,我先回去一趟”,說着就準備起身。
劉桑似乎知道解雨辰要做什麼,站起身拉着人就走,“我和小花哥哥一起,一會就回來”,說着已經跑出屋子,跑進綿綿白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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