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表情僵住一瞬,握着門把手的手不由的捏緊,而後大步走進屋,拉着張起靈到椅子上坐下,扯下他肩上的毛巾搭在他頭頂,兩手輕柔的幫他擦着滴水的頭發,“怎麼不穿衣服,小心着涼”,說着還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
張起靈微微仰頭,剛好對上黑瞎子的視線,“晚上、吃什麼”。
黑瞎子看着那雙清澈的眸子,彎腰湊近,看着裡面映着自己的模樣,“面條怎麼樣”,說着猛的起身,放下毛巾大步走出房間,“我去做”。
張起靈眨了眨眼睛,看着黑瞎子的背影有些懵,擡手穿過頭發,感覺沒有滴水,拿起衣服穿好走出屋子。
廚房,黑瞎子雙手撐着台面,努力深吸幾口氣,回過神拆開準備好的東西。
張起靈來到廚房,看着正忙碌的黑瞎子,走到他身旁,看着正切着的肉片,伸手從他身旁穿過,拿起一片肉塞進口中。
黑瞎子側頭正好看到點頭的張起靈,“好吃麼,這個熏肉是老字号了,好吃下次還給你買”,說着自然的拿起肉片遞到張起靈嘴邊。
看着張起靈吃下肉片,黑瞎子回頭繼續切肉,“餓了吧,一會就好”。
兩人相對而坐,安靜的吃完晚飯,黑瞎子拒絕了要幫忙的張起靈,将他推出廚房後獨自收拾殘餘。
張起靈房門口,黑瞎子站在那裡,手握住門把手,可半晌也沒有動作,最後默默回到自己房間,整個人跌到床上,側身看着面前的牆壁,似乎能穿透牆壁看到同樣躺在床上的張起靈一般。
随着兩人住下,冷清的院子也有了溫度,黑瞎子不知從哪裡挪回來一棵梧桐,樹木高大筆直,伸展的枝幹猶如一把大傘般開闊,枝葉茂盛幾乎完全遮住陽光。
樹下并排兩把椅子,一旁是一隻棗紅色的圓桌,兩人每天午後都坐在這裡,直到這天傍晚。
張起靈看着遞過來的蘋果,伸手接過後咬下一口,清脆的喀嚓聲伴随着果香,直到咽下去張起靈才看着黑瞎子,“瞎”。
黑瞎子輕嗯一聲等張起靈開口,雖然已經有了猜想,可他還是想等張起靈開口。
張起靈猶豫一下才道,“我要出去一趟”。
“好啊,我陪你一起”,黑瞎子沒有遲疑立刻回應,生怕慢了一點張起靈就會獨自離開。
張起靈下意識想要拒絕,可看着那張燦爛的笑臉,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好”。
本想着會被拒絕,都準備好據理力争的黑瞎子梗住一瞬,随即臉上笑容更加燦爛,“要去哪?我去準備東西”。
長白山,茫茫雪山中,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向雪山深處走去。
黑瞎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張起靈身後,生怕一眼沒看見人就消失在眼前。
他雖然早就知道這次的目的地會是曾去過的地方,可沒想到第一站會是長白山,這裡的危險和未知讓他一顆心懸着,始終不能放下心來,更擔心那看不見摸不着的天授,什麼時候是就會降臨到眼前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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