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夏戟打開木盒,失落地看着略微枯萎的纖靈草,“就算它難得,但你也不要舍不得用。摘都摘了,你任由它放着,也遲早會枯萎腐爛。”
謝微實在沒有料到這貌不驚人的小草竟是千金難買的纖靈草,更不曾料到夏戟竟然會送給他。
雖然外界不知夏戟何人,但謝微卻是知道的。
說起夏戟,不可不提玉珩君。修真界無人不知玉珩君。數萬年來無數人苦修,卻不能頓悟成仙,壽元将盡時不禁懷疑人是否能成仙。
那種懷疑愈演愈烈,修真界蕭瑟萬年之久,即将消亡之際玉珩君橫空出世,年少成名,飛升為仙。修真門派如雨後春筍紛紛冒出,視玉珩君為天下第一仙,尊為玉珩仙上。
玉珩君飛升的那片山,名為行之山。因為玉珩君,那片名不見經傳的山峰誕生出第一仙門,行之派。
玉珩君飛升前使的那把劍,隻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佩劍,被當做行之派的鎮山之寶供進祠堂,享有萬人瞻仰。
但凡是與玉珩君扯上一點關系的人或物都名聲大噪,引得人人趨之若鹜。
而玉珩君獨子,夏戟,卻在山雨蕭蕭裡做一株淡然甯緻的樹。
謝微自進入行之派以來,夏戟諸多照料于他,謝微不免有些許誠惶誠恐。
“小師弟,纖靈草太貴重了些,你還是收回去吧。”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夏戟取出纖靈草,吩咐門口的小童子去藥堂拿了搗藥臼,把枯萎的部分去掉,把纖靈草撕成小段,放進搗藥臼裡搗爛。
纖靈草破碎的時候,一縷縷白色的精粹靈氣旋繞着溢出,單單是吸入一些靈氣,謝微便覺得神清氣爽了些。
夏戟見草藥搗爛地差不多,從袖子裡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打算從指尖取點血。
謝微劈手奪過匕首,語氣略微苛責:“你這是做什麼?”
“纖靈草雖能驅散煞氣,卻不能保證你不再受煞氣侵蝕。我那爹爹兩袖清風走得一身輕巧,什麼都沒有留給我,單單留給我專門克制煞氣的血脈,想來也不是太小氣。”
夏戟說得淡然,但謝微聽着卻不免揪心。四兇煞禍世許久,天下不太平,被煞氣侵蝕的人不在少數,而驅散煞氣的草藥也就那麼一些,一小部分人獲救,意味着其餘一大部分人隻能受盡折磨而死。
假若世人知道夏戟的血是煞氣的克星……後果謝微有些不敢想象。
“小師弟,這件事,你莫要在外面亂說。”
夏戟彎眼笑了笑,嗓音帶着些少年人獨有的清脆和稚氣,“我隻告訴你。師哥,你現在能不能把匕首還我了?”
謝微一本正經道:“不能。”
見謝微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夏戟忍不住笑了笑:“好好好,聽你的。”
藥搗好了,夏戟道:“師哥,我給你上藥。”
謝微有些尴尬地輕咳了聲,門口守着的兩個小童十分知趣地合上了房門。
房内光線暗了暗,濕潤的輕風攜鳥雀鳴叫拂過窗台,翠色修竹抖落晶瑩水珠。
兩人坐在軟榻上,夏戟解開了謝微後腦勺繃帶的繩結,一圈一圈的白色繃帶落地,銅鏡裡映照出一雙人影。
紅衣少年風華絕代,黑衣少年容貌醜陋。
黑夜鋪天蓋地,讓不為人知的醜陋有處遁形。
謝微隻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便閉上了眼睛。他許久未曾照鏡子了,許久未曾剝開結痂的傷痕,看一看裡面的鮮血淋漓。
那雙輕柔的手撫摸過謝微的臉龐時,胸口那處跳動的地方,痛極,卻又有些暖意。
夏戟見謝微雙目緊閉,咬破食指,滴了兩滴血入藥草中。他從袖子掏出一張雪白的帕子,帕子上繡了一朵淡藍色的雪花,用帕子沾了沾藥汁,輕輕地塗抹過每一處傷。
那些傷痕新舊不一。舊傷疤是謝微被煞氣灼傷後所留,而重重疊疊的新傷疤,是謝微發瘋後自己抓的。
藥汁滲入傷口,清清涼涼的,短暫的舒适後細細麻麻的痛楚猝不及防。謝微攥緊了手心,眉心緊蹙,額上青筋跳起。
夏戟問:“疼不疼?”
謝微答:“不疼。”
夏戟小聲說了句騙人,湊近謝微,在他耳邊輕聲問:“師哥,草藥還剩一半,倒掉可惜,索性全給你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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