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被人為設定成黑色背景的牆面之外,剩下的風格和裝飾與它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溫馨的暖黃色,随處可見的塗鴉,甚至還能在角落裡看到幾個充滿童趣的小擺件,這似乎昭示着它作為兒童房的身份。
如果仲煜城在場,他就會十分眼熟,并回憶起它的用途,正是不久前仲煜城和鄭星洲一起回去并帶回了日記的鄭星洲小時候的房間。
房間此時與他們來時沒什麼區别,雖然被清理出了一小片空地,牆面變成了黑色,但這種隻需幾分鐘就能複原的小小區别,甚至不會在被檢查中露出破綻。
黑色的背景牆前,站了個穿着黑色鬥篷的男人,臉上的面具已經被他取了下來,拿在手上。兜帽罩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光潔的下巴和薄唇,對方看了眼手裡的面具,放到一旁,伸手将兜帽往後一拉,露出跟鄭星洲有幾分相似的臉來,眉眼中的凝重和疲憊一覽無餘。
他後退一步靠到了牆上,手一翻,從寬大的袖口裡抽出了一根熟悉的卷煙——混亂之地的特産,在外界因為它的劣質和對人體的微量有害性早已被禁止銷售,漫不經心的點燃之後,吸了一口,劣質而又濃烈的味道瞬間充斥了他的感官。
那對于普通人來說太過沖擊的難受,對鄭星垣,卻不過如此,他神情未變,将火燒火燎的感覺輕輕掠過,好似毫無察覺。
煙霧缭繞中,他的表情未變,隻是不住的呼吸,直到那根卷煙燃盡,他複又抽出了一根新的卷煙,重複之前的行為。
一根又一根。
鄭星垣眉宇間的凝重和疲憊從未緩解過,甚至深入骨髓,從漫不經心吐出的煙霧中,從彎曲着背靠着牆的動作中,從垂下的眼睑中,無處不在,深沉的幾乎能壓垮一個成年男性。
他任由這股情緒遊動,發洩,在極端的爆發邊緣和無可奈何的忍讓中,安靜的等待着。
在他點燃了最後一根卷煙的時候,他的星卡閃爍了起來。
在溫馨的燈光裡,閃爍着無機質的藍,冰冷又宛如宣告。
鄭星垣手上的動作一頓,垂眼看了幾秒,星卡的閃爍未停,甚至微微震動了起來,他才伸出手,按出了星卡屏幕,接通了這個視頻。
對方出現在他面前時,隻需一眼,他就知道,找他的是誰。
是他瘋狂的弟弟,鄭星垣嘴角翹了翹,想,是那個瘋狂的野心家。
視頻接通了,他們兩人卻都沒開口。
鄭星垣的目光繞過鄭星洲,打量了一圈他的背景畫面,出人意料的不是在全息遊戲體感艙内,而是在室内,熟悉到他剛剛挂斷的視頻裡曾出現過的背景。
鄭星洲的不開口卻不是因為打量他的環境,恰恰相反,他在打量鄭星垣,緩慢又毫無感情的目光在鄭星垣身上轉了一圈,好似獲得了他想要的訊息,才終于纡尊降貴的開口道:“你需要休息。”
鄭星垣心頭一跳,下意識的道:“不需要……”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鄭星垣,先看了眼對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變化,他才繼續補充道:“你忙不過來,現在又是最關鍵的時候……”他聲音漸漸變小,最終在對方的眼神裡完全的消失了。
鄭星洲的眼睛素來是純黑色的,但在軟綿綿的鄭星洲的臉上,純黑色的眼眸看上去多情而又柔軟,在他凝視一個人的時候,時常給旁人一種被深愛,被在意的錯覺。
而在直覺的臉上,顯得純粹而又冰冷,注視着旁人的時候,有種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反差感,眼底的躍躍欲試的狩獵者獨有的光芒配合着因為性格缺陷導緻的幹淨純粹,宛如不懂事的野獸,讓人頓生可以馴服的錯覺。
但理智與他們都不同,他的眼睛沒有複雜的情緒,純黑色的眼眸隻是單純的純黑色,永遠不要妄圖在他眼裡找到屬于人的波動情緒,當你試圖去探究他究竟在想什麼,他究竟是個什麼的時候,你就要做好準備,被拖入深淵的準備。
當你注視着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注視着你。
褪去曾經的克制和歡喜,理智如今的模樣,才是鄭星垣熟悉的樣子。
“你需要看看心理醫生。”鄭星洲好似沒注意到他表情裡深藏的恐懼和惶恐一般,提醒他。
鄭星垣避開了他的眼神,将洩露出來的情緒收斂起來,才開口道:“我會抽個時間……”
鄭星洲打斷了他的話,加強了語氣:“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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