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濕漉漉的蓮花妖異深紅,外面長滿深刺。他得了花擡手遞給她,既自然又随意。
姜鹿爾當時便呵呵笑:“我一個大男人要什麼花?”
程砺回答:“現在不喜歡也沒關系。”
這話聽起來有點怪,卻又說不出哪裡怪。
“對了,這刀給你。那天看到,順手買了兩把——防身很适合。”他順手扔掉那朵被拒絕的花,花掉進水裡,沉下水去,程砺另一隻手将匕~首轉過頭遞給她,淡淡道,“還有一把,給二勇了。”
姜鹿爾遲疑沒伸手,程砺便有些瞧不上的樣子:“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幹什麼。”
話到了這個份上,姜鹿爾隻得咬牙猶猶豫豫接了。
她接了匕首,之後程砺也沒再提起,似乎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她覺得,似乎從他方才看見她的哭相之後,事情開始變得有些奇怪了。
難道真如那些書本說的,男人都喜歡嬌弱的東西,不管是花,還是男人。
姜鹿爾懊惱甩甩頭,不滿自己在北望山那一刻那麼輕易的觸景生情。叫人看輕了去。
整個礦區安靜地像一座新墳,月光皎潔,天無繁星,她蹑手蹑腳回到亞答屋,昌阿伯早已睡下,姜鹿爾的屋子緊鄰着他的獨房,這也裡面平時也兼着堆雜物。
她一想到,到了明天,那西班牙人就可能派人來接人了。
逃跑的念頭風起雲湧。
她進了屋子,也不敢點燈,隻憑着記憶小心翼翼翻找,總共也沒多少東西,兩套衣裳,換了一身,便還隻有一身,然後将身上的髒衣服也一并裹起來。
擱衣服的裡層用軟葉一起包裹,還有一個朱色小碗,醜乖醜乖的,是那天在街上買的,碗裡偷裝了小半碗鹽巴,都是平日見縫插針省下來的——如果真要逃,這是比錢還要緊的東西。
但是她藏地錢卻不在這裡,礦區發的都是豬仔錢,還是昌阿伯上回看她對寫信那麼在意,才幫她換了些,平日可不敢随便放,都悄悄擱在昌阿伯屋子裡的小櫃子下。
姜鹿爾将東西打個包,走到昌阿伯門口,先聽了聽,沉沉的沒有聲音,她深吸口氣,将包裹擱在門邊,然後輕輕推開門。
皎潔的月光在微翕開的門縫下映下她的影子,姜鹿爾閃身進來,蹑手蹑腳走過去,昌阿伯的屋子可大多了,凡是稍微貴重些的東西,比如一個整齊的碗一口鍋每日做好飯後都要搬進來。
自然是你不搬有人就會幫你搬。
姜鹿爾走得很慢,生怕碰到東西,不過還好很順利,她一路摸索到了那個小櫃子,櫃子上永遠擺滿各種各樣的調料和瓶瓶罐罐,姜鹿爾趴下身,一手按在昌阿伯的鞋子上,臭烘烘的汗味撲面而來,她咧咧嘴,屏住呼吸撥開去,然後繼續就着櫃子向裡面摸索。
掏來掏去,一格,兩格……姜鹿爾心砰砰直跳。
終于,在第四個格子,她摸到了。
太好啦,姜鹿爾心底歡呼一聲,立刻将那個小布包扯了出來。
裡面沉沉的還有一顆馬鈴薯,就是這個包!
隻是,布包好像被先頭卡住了。
她心頭大喜,使勁一扯,霎時間櫃子一晃,上面兩個瓶子立刻滾了下來,姜鹿爾全身繃緊,手腳并用,好歹接住了兩個……
頭頂再次響起輕微的晃悠聲。
姜鹿爾瞪大眼睛擡頭,一個小瓶子正湛湛在櫃子邊緣晃悠,終于,提溜一聲晃悠了下來,手腳都有東西,用牙齒也不現實,姜鹿爾急中生智,一挺身,瓶子砸在了她胸口。
再少的肉也是肉,她龇牙咧嘴倒吸了口涼氣。
小心翼翼将東西一一放回原位,姜鹿爾搓着劇痛的胸口慢慢坐起來。
還好,東西拿到了!
她籲口氣,将布包收好,順手将落下的兩個瓶子也收起來。
适應了屋子裡的黑暗,地上的東西影影綽綽都能看清,姜鹿爾捧着東西走到門口,到底感念昌阿伯這些時候的關照,忍不住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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