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天際浮着淡淡的冷霧。
衣着各異的姑娘們立在廊下讀書。
無論怎樣看,都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
樊宜蘭看了其他人一眼,道:“畢竟大家往日應該都沒經曆過這般的陣仗,有所緊張是必然,便是連我昨夜也不大能睡好,今日起了個大早。不過姜二姑娘倒是跟前兩日一樣,一覺睡到大天亮,實在令人欽羨。”
羨慕什麼不好羨慕她能睡?
姜雪甯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另一邊坐着的是今日難得放下了種種天象曆書,反拿起一本《論語》來啃的方妙,聽了樊宜蘭這話便酸酸地插道:“樊小姐哪裡知道,便是我們這裡所有人昨晚睡不好,姜二姑娘也不可能睡不好的。朝野上下都知道,姜侍郎與謝先生交好,平日裡也有往來。姜二姑娘别的不說,總能知道點謝先生的喜好,也知道一會兒考校答卷的時候要注意點什麼吧?我們可就慘了,臨時抱佛腳都不知道該抱哪隻。”
話說到這裡,聲音忽然一頓。
方妙終于意識到了一件先前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一拍自己腦門便站了起來,上來拉姜雪甯的手:“姜二姑娘!姜二姑娘!我竟然忘了,你乃是有‘勢’之人啊。咳,那什麼,你方便的話,能不能小小地透露一下,謝先生平時喜歡看什麼書,閱卷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别的偏好呀?”
謝危固然與姜伯遊有往來,可那都是大人們的事情,姜雪甯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十八歲撐死了說虛歲十九的小姑娘,能知道什麼?
若是上一世方妙這麼問,那就是問錯人了。
隻不過這一世姜雪甯還真知道。
誰叫她是重生回來的,且還提前知道了考卷的内容呢?
在方妙問出這話的時候,廊上的讀書聲,不知為何都小了一點。
姜雪甯注意到有不少人都向她看了過來,心思便微微一動:這種“利人利己”的“好事”,自己為什麼不做呢?
别人考得越好,才越顯得她差呀!
方妙原本就是嘗試着問問,眼看着姜雪甯目光閃爍,心裡便道一聲“果然是不會告訴的”。畢竟這種時候大家都算是有競争關系,誰願意幫助自己的對手呢?
若一個不小心被人擠掉,找誰哭去?
所以她歎了一口氣:“我還是繼續看我的《論語》吧,瞎抱總比不抱好。”
但萬萬沒料到,姜雪甯看着她竟然笑了一聲,對她道:“《論語》是要看的,若還有些空,再把《孟子》看了也不錯。想也知道謝先生考校我們不會太難,也就看看大家都學了什麼。所以按着一般士子們讀書的順序來講,《大學》《詩經》也是得看看的。我父親的确與謝先生有些交情,不過先生的習慣我所知不多,隻知道比起答卷答得好,謝先生好像也很青睐于字寫得端端正正的。答卷答得再好,若字不工整清晰,在謝先生那裡都要被黜落。”
衆人聽了都是一愣。
有的是沒有想到姜雪甯竟然會直接說出來;有人則是在思考,她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說出來,到底是真是假;也有人對她說的内容有些懷疑。
連周寶櫻今日都在看書。
她一張小臉粉嫩嫩紅撲撲的,兩道秀眉一皺,顯得困惑不已:“怎麼會呢?讀書讀書,學識修養難道不是第一的嗎?若僅僅因為字寫得不夠好,就被黜落,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要是考卷上的題目本來不少,倉促之間字迹難免潦草……”
姜雪甯笑:“那我就不知道了。”
上一世她與謝危的接觸實在不算多,連見面的機會都少,隻聽人說他主持科考的時候,學識絕佳但字不夠好的,在他手裡都要往下面扔一等。
原本一甲的放入二甲;
原本二甲的淪為三甲;
原本三甲的可能就沒有名姓了。
那一科的士子中多有不服氣者,為此好鬧出了個士林請命上書撤掉謝危會試總裁官的事情,但謝危照舊我行我素,沒有半點要改的意思。
後來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謝危為什麼如此,姜雪甯自是不清楚。
反正她知道的都說了,旁人信不信是她們的事。
因周寶櫻這一問,許多人對姜雪甯方才那番話都有些将信将疑起來。
唯有蕭姝對姜雪甯刮目相看。
因為她知道,姜雪甯說的都是真的。
蕭氏一族在朝中畢竟勢大,蕭姝雖然已經與長公主熟識,且學識也不差,基本不可能在這一關被勸回家去。可一旦要涉及到學問考校,便事關面子。早有人為她打聽過了太子少師謝危的一應習慣喜好,其中“寫字好”這一條排在第一。
她知道,但從沒想過對旁人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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