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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與環境都在變（第1頁）

自向團組織遞交申請書後，青年M再不像過去對鄰居家水缸裡有沒有水不聞不問，而是從下坪井裡為自家缸裡挑水時，總也悄悄地把兩鄰居家的水缸挑滿，若想練二胡了就遠遠地躲屋外山坡下拉，生怕影響對門的病人。

青年M還常主動幫左右鄰舍搬煤買米，遇老人、小孩、殘疾人有困難時見什麼幫什麼，居委會組織打掃衛生時搶難活、髒活、重活幹……。

左鄰右舍常在M的母親面前誇M。青年M對鄰居們的誇獎也是腼腆一笑，但他把做的這類細小的好人好事都詳盡地記在了日記之中，并反複鼓勵自已向雷鋒同志學習，争取每天做件好事，把自已磨練成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一輩子有益于人民的人。

青年M家離學校直線距離隻有不到三公裡，但中間橫亘着諾大一個解放軍部隊大院。他無論從右下坡走工農路，經上大垅、硯瓦池、烈士公園北門、德雅路繞到學校，還是從左上坡經鐵路宿舍、過三間塘、穿下大垅公社菜地、走京廣鐵路或爬上鐵路邊山坡沿部隊圍牆、至德雅路繞到學校，都得多走三四公裡。但青年M經過比較，覺得還是走左邊三間塘、公社菜地、部隊圍牆這條線路好，這條線路行人少、風光美。

上學路上，青年M喜歡看：清晨鐵路宿舍各家廚房屋頂冒出的那一縷縷炊煙随和着清風，袅袅飄向天空的千姿百态；也喜歡看：三間塘水邊鯉魚在草叢中摔尾産籽時，帶着劈叭劈叭響聲的陣陣水花；

還喜歡看：初升的太陽下社員荷鋤在田間勞作時的歡樂和牧童騎在水牛背上任牛兒覓草慢嚼的剪影；

青年M更喜歡沿部隊圍牆邊走邊看：坡下幾道鐵軌上來往火車，呼嘯而來、咣當咣當奔馳而去的氣勢……

一一青年M就這樣日複一日地行走在農業時代與工業時代截然不同、而又十分融洽的兩幅畫面之中，并習慣地在這跳躍的畫面色彩和不同的生活節奏中，背單詞、背公式、背"老三篇"、背二胡曲。

近幾年，長島市悄無聲息地變化着。就在M居住的這片地區，菜地、池塘、水渠及荒山，日漸被倉庫、廠房、宿舍和馬路所蠶食。經常一個月前還能走的路，一個月後就此路不通了。

讓M切身感受變化最大的是自家居住的工人住宅的上坪，原來兒時夥伴踢球的空地，兀地建了一棟五層樓房。小學時常走的一片荒山，建成一座金屬倉庫。

面對日新月異的身邊變化，青年M還無法意識到：自己每天行走的這片農業時代的田園風光，不久将被會工業時代的鋼筋水泥完全吞噬。

日近高中第二個暑假，團支部對青年M入團問題似乎還沒有動靜，青年M不時問自己：社員們春天育苗、夏天澆肥、秋天就能滿懷喜悅地去收獲。自己如此發奮努力，高中加入團組織的願望還能實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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