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坐在了桌子前。
“賀小姐......”
那位賀小姐急忙應了,轉頭朝李鶴與李明澤笑笑,小聲說道:“我叫賀宛。”
警察依次拿出來幾份紙質文件,分别有兩方的血液采樣證明,還有比對結果的公證,還有一份是十三年前賀宛報案時的筆錄備案,還附有一張小孩子的照片,李鶴接過來看,是小時候雪團團的李明澤,那份筆錄備案上面赫然寫着他的本名“明澤”。
賀宛眼眶又紅了起來,有些窘迫,李明澤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李鶴從自己兜裡掏了包紙巾抽了張塞進李明澤手裡,讓李明澤遞過去,賀宛背過身去擦了擦眼角,說道:“謝謝,抱歉。”
雙方各簽了些文件,手續辦得很快,站起來的時候,李明澤笨手笨腳的,差點弄倒了椅子,李鶴幫他扶住了。
賀宛介紹她身邊一直沉默的少年:“這是我兒子,鄭衡,小衡,叫哥哥好。”
李鶴暗暗皺了眉頭,沒搞清楚這是哪兒跟哪兒。賀宛沒有特指,她所說的“哥哥”是泛指了李家兩兄弟,但那名叫“鄭衡”的少年還是沒開口,隻是說道:“媽,我先回去了,我還有作業沒寫完,你不用送我,開車小心。”
說完就走了,賀宛有些尴尬,李鶴和李明澤又何嘗不尴尬,簡直三臉尴尬。
賀宛說道:“差不多到飯點,我......我訂了桌,一起吃頓飯吧。”
兄弟倆都沒有去過這麼高檔的飯店,高層俯瞰出去就是江景,桌子和桌子之間擱得老遠,有人在角落的三角鋼琴那裡彈着舒緩的曲子,侍應生上來服務,他們倆看着精緻的菜單發愣,賀宛貼心地幫他們一起點了。
“我......”賀宛說道,“警察大概和我說過你們的情況......小澤,你吃苦了......”
她說着又要哭了,吓得李明澤趕緊彈起來,給她遞紙巾,他心裡并沒有覺得自己有怎麼吃過苦,賀宛對他的稱呼也讓他陌生而尴尬。
賀宛深呼吸了幾下,才接着說道:“我是前不久看到新聞,知道破了一單拐賣的大案,孩子都是從我們這邊拐過去的,小衡的爸爸讓我去采個血樣......”
李明澤低頭默默地聽,李鶴整理了一下自己滿肚子的疑惑,斟酌着問道:“那......您的丈夫......”
賀宛知道他要問什麼,有些窘迫地笑了笑,看了李明澤一眼,說道:“那時候......小澤丢了沒多久,我就和他爸爸離婚了,他爸爸後來移民去了國外,前兩年車禍去世了。我後來再婚,有了小衡,他今年剛讀高一,比你小一些。”
李明澤聽在耳朵裡,像是在聽别人的故事,腦袋嗡嗡的,除了點頭,也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一頓飯吃下來,李鶴覺得自己壓根沒怎麼吃下東西,另外倆人也是差不多,桌子上剩了好多。
最後,賀宛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們現在住在哪裡?家裡還有房間,來家裡住吧,我開車過去接你們?”
于情于理都無法拒絕,見她情緒還是不佳,李鶴拒絕了接送的邀請,說他們自己可以收拾好東西自己過去。賀宛沒有再多說,将地址給了李鶴,分别的時候,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從随身的手拎包裡掏出來四個紅包,給了李鶴和李明澤一人兩個。
“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快高長大。”
賀宛的鼻子還紅着,笑起來的神态和李明澤像極了。
第五十章
李鶴和李明澤打車走的,出租車開走的時候,賀宛還在路邊目送着他們走。起了風,賀宛裹了暗紅色的披肩立在路邊朝他們揮手,時不時擦一下眼角,瘦伶伶的像個古董花瓶。
李鶴心裡很不是滋味,李明澤張開手,手心裡是李鶴之前給他的糖,他攥了一路,糖紙都捏皺了,撕開來,頂在李鶴嘴邊,李鶴張嘴把糖吃進去。
“她好像很難過。”李明澤不知道該用什麼稱呼去叫賀宛,最後隻用了個含糊的“她”。
李鶴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道:“當然難過,你丢了這麼久,終于找回來了。你難過嗎?”
“還行。”李明澤看向窗外,路上時不時有巴掌大的紅色木棉花掉下來,他說,“她身上挺香的,那味道我好像記得,以前聞到過。”
顧不上沉默開車的司機,李鶴伸手把李明澤撈過來抱了抱,李明澤把頭埋在李鶴的脖子那裡,蹭了蹭,冷不丁地咬了一口。李鶴倒吸一口氣,猛地把他的頭推開,瞪他,李明澤一臉無辜,扯着嘴角笑了笑。
下車的時候,李鶴問道:“你想去嗎,不想去的話咱們就回去,車票是明天的。”
李明澤說:“......不知道。”
李鶴知道他,如果真的不想呆就直說要回去了,這麼模棱兩可的是怕傷了自己的感情。他拍了拍李明澤的腦袋,說:“咱們呆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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