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凫丘見到對方的臉後,突然驚愕地瞪大了雙眼,一時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
除了聲音之外,那人全身上下幾乎都跟他一樣。
他簡直有種照鏡子的感覺。
他後面現在應該就是懸崖,而他前面則是他另一個影子,他漸漸意識到自己的所謂的計劃已經将他推到了一個不能退也不能進的尴尬境地。
而下一刻,那人的一個動作又讓凫丘重重提起一口氣,再次睜大了眼睛——對方在一點點撕開那張與凫丘一樣的假臉。
随着面具的漸漸揭開,露出了一張讓凫丘熟悉又恐懼的臉,臉上透露着一種桀骜不馴,連天王老子都不放于眼中的神态。随後他身上的白衣也瞬間變成了朱紅色的長袍。
原本凫丘就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不過也沒有立即想到是誰,而這張臉,卻是留在凫丘記憶深處的畏懼。
對方就是當初在金河村出現的那個紅衣男人,抓着自己打聽過林琰的行蹤。
“你是魔族的......”他脫口說道,但後面死活也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了,也許是當時他過于恐懼所以導緻連對方說的話也沒聽清。
“司徵。”他沒好氣的幫凫丘補充道,沒被人記住名字像是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你的記性這麼差,看來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沒有價值的人原本就是配存活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間的,所以倒不如讓我來幫你一把。”說完話,他沖着凫丘挑了挑眉,又示意凫丘頭往後看去。
凫丘咬着牙想道:後面就是懸崖,他才不會上當。
司徵倒是一點也不着急,見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反而開始跟他聊起天來。“你挺聰明的,剛才裝出那副無知的樣子是要等我上鈎然後再趁我不備偷襲我嗎?”他笑着甩了甩手上的面具,又道:“可惜啊,到最後你卻被自己吓了一跳,耽誤了最佳的時機。讓我猜猜你為什麼會那麼害怕見到自己。”
司徵邊說邊繞在凫丘身邊轉了起來,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凫丘看,像是在仔細欣賞物件一般。來回看了一陣之後,他擡起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又繼續說道:“我猜你是不是做過什麼虧心事,真好奇啊,一個仙到底能做出什麼讓他良心感到不安的事情來呢?是私自藏匿一個魔?還是一直在幫着魔族完成複興大計?”
凫丘被戳中了心事,臉上立馬退去了血色。過了許久,隻聽他用一種刻意壓低的聲音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在這裡裝什麼?”
司徵并沒有被他的話惹怒,反而和顔悅色的對凫丘說道:“我開個玩笑而已,你現在這麼幫着我族,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凫丘看了一眼藏于他腰間的白玉,突然産生了一股莫名的勇氣,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恐怕我們之間不可能會是友吧?”,然後下意識做出一副防衛的姿勢。
然而司徵卻毫無征兆地大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人生中最好笑的事一樣,許久才停下來。
地面之下,地界。
戕金拿着蜮人的令牌,挑了幾個被馴化完成後的屍人,然後把他們打扮成鬼差的模樣,偷偷将這群人從鬼族地牢中帶了出去。而那幾個屍人所在的牢房裡則被填了幾具屍體,前些天被蜮人殺死的那幾個人的屍體。
之後,戕金又來到了一處簡陋的小屋。乍一眼看上去似乎是十分普通的地方,但卻在起四周暗藏着幾個守衛,那幾個人各個都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座屋子。
那是黑影的家,黑影在奉伏相之命去往魔界之後便就沒了音訊,而他的家也就成了如今這幅空蕩蕩的樣子。
黑影跟随了伏相多年,能力強嘴巴也嚴,是伏相最信任的下屬之一,他原本的任務是給身處魔界的林琰傳遞消息。僅去完成傳話的任務,但卻使黑影有去無回最後下落不明,他甚至都沒有将傳信陰火放回到地界就斷了音訊,所以連任務成功與否也無人可知。之後若不是他們及時改變計劃,從魔族的陵光長老司徵身上下手,恐怕與魔族的大戰就不會赢得那麼輕松了。
戕金隐了身形,仔細盯着路面,小心避開任何一個可能會發出聲響的地方。
随後一個屍人忽然出現在東南角,鬼鬼祟祟地探着脖子望着黑影的小屋。躲藏在那邊的兩個守衛立馬發現了他,然後警惕地向那屍人的方向緩緩靠近。沒過多久,他們變動起了手,周圍幾個守衛沒有一起圍過去,仍将注意力放在他們各自所監視的區域。
而在這時,戕金敏捷地從東南方向的一個死角,鑽進了屋内。窗子被掀開一條細縫之後,又迅速輕聲的落下。
同一時刻,屍人也倒了下來,他一人不及兩個訓練有素又配合默契的守衛,沒過幾招就敗下陣來。但是屍人仿佛預感到了自己必敗的結局,在倒下之後,就燃起了叢叢陰火将自己的肉身毀滅。一瞬間,屍人便消失了,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一般,沒留下任何的痕迹。
戕金閃進了屋後仍小心地控制着自己動作,防止碰撞出會引起外面人注意的聲響。他拉開了屋子裡的每一個抽屜,出乎他所料的是出了書桌的抽屜裡放着兩三本書,其餘的幾個裡面都是空着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放。黑影所有的東西在他走後就沒人在動過,這自然是伏相下的令。
黑影算是他的心腹,伏相不可能對其沒有一點感情。他現在生死未蔔,立場也不明,保留他屋子的原樣,若黑影叛變,可從他的屋内搜查出一些線索,若他是無辜的,也可替他保留住尊嚴等他會來。
然後戕金又去檢查他房間中的書架,每層的架子上都或多或少地擺着一些東西,那些都是一些再尋常不過的東西,普遍到幾乎每家每戶都會有的。忽然他注意到,有一層的架子上面好像有兩塊印子,那兩塊印子的形狀是相似的。他走近一看,卻發現那其實并不是印子,而是兩塊幹淨的沒有積灰的地方。而後他又将桌椅上下床鋪床底都檢查了個遍,沒有再發現其他有異樣之處。
檢查完屋内每一處角落之後,戕金又很有耐心地靜靜等待着時機,再盡職盡責的人都會有走神打盹的時候,更何況是守着空屋子這種死闆無趣的差事。正如戕金所料的那樣,這一次他沒有用之前聲東擊西的那一套便等來了一處空檔,然後迅速逃離了那裡。
戕金回去之後,将他所見的情況跟蜮人彙報了一邊,甚至還拿起紙畫下了那兩個“印子”的形狀。
因為戕金有種預感,原本擺在那兩個“印子”上的東西一定對黑影來說有特殊的意義,不是特别重要但卻意義非凡的東西,以至于他不用将其收在抽提裡,而将他擺在他每天都能瞧見的地方。
蜮人拿着戕金畫下來的形狀思索了許久,看來看去始終沒有出什麼結論。
“大人您說這東西會不會是一對。”戕金将他的猜測說了出來。
蜮人聞言擡起了頭,豁然醒悟道:“我記起來了,一直以來伏相都很器重黑影,對他格外關照,所以伏相在黑影他弟弟出生的時候,當着衆人的面賜黑影一對人偶,一來是為他慶賀,二來是想他弟弟将來成為一個出色的人,來能像他一樣為自己效力,讓這兄弟倆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戕金道:“看來他們這對兄弟關系還是挺不錯的。”
而蜮人的想法卻跟戕金不同,很快就反駁了他的觀點,“不,那是伏相一廂情願的期望,而事實卻跟他所期待的截然相反,因為黑影雙親在他離開地界之時突然的離去,兄弟兩人之間出現了很大的隔閡,他們分了家,各自找地方住,幾乎從不見面,及時偶然遇到也是冷眼相望,并不多說一句話。”
“所以才能讓黑影的弟弟躲過了這一劫,哥哥出了事情,而弟弟卻能相安無事,一如既往做着獄卒的活。”戕金抱着胳膊分析道,而後他又想到了什麼,笑着跟蜮人感歎道:“我們的鬼王還是真重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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