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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王又問道：&ldo;那……聖上可知道監察院帶了謝主事去，且還用了刑，如今已經是動不得？&rdo;内侍這才面露詫異之色：&ldo;怎麼竟動了刑了？不過，畢竟聖上命即刻進見，倒是不能耽誤的，王爺不如催一催。&rdo;若換了别人，倒可以推搪，然而既然是皇命，晏王也自不敢，當下隻得忐忑回來，先告知了白樘，道：&ldo;不知道聖上在這個時候叫她進宮，是為了何事。&rdo;白樘也揣測不透。晏王道：&ldo;尚書覺着，我跟着進宮如何？&rdo;白樘道：&ldo;既然親來世子府傳旨，便知道人在此處，若要王爺陪同，自然早就說了……&rdo;晏王憂慮道：&ldo;且莫說腿上的傷非同小可，我最怕的是吉兇難測。&rdo;原本不知道&ldo;謝鳳&rdo;的身份，倒也罷了，如今知道了是趙黼的心上人，晏王卻是看的比什麼都要重，是以看見雲鬟受刑，才一反常态勃然大怒。隻因畢竟知道趙黼性情，若是雲鬟真的出了事故，趙黼隻怕也要做那京城之中，金銮殿外。身旁的内侍們都習以為常，如泥胎木塑般不言不動。小金跟阿喜兩個，縮頭袖手地站着等候。小金畢竟是伺候晏王的，倒也罷了，阿喜卻無法安分，不時地偷偷東張西望，眼睜睜看着天邊兒飄過來一片陰雲，籠在跟前兒。阿喜心中竟有種不大好的預感，腳步蹭動，便想到殿門口往内看一眼。小金早看他蠢蠢欲動，見狀忙扯住：&ldo;你這土包子，是想去幹什麼？你當這是你們家門口，想怎麼瞅就怎麼瞅呢？&rdo;阿喜道：&ldo;我們主子在裡頭，我看看怎麼了？&rdo;小金白了他一眼，道：&ldo;不怎麼，也就是掉個腦袋罷了。&rdo;阿喜磨了磨牙，惱惱地不做聲了。小金思忖了會兒，好歹寬慰說道：&ldo;聖上格外偏愛我們世子爺，知道世子爺偏愛這謝大人，隻怕也是愛屋及烏，不會對他怎麼樣的。&rdo;阿喜聽了這幾句，卻覺着有些順耳。正略覺喜歡，便聽得裡頭老皇帝一聲怒喝，道：&ldo;把他拉出去！&rdo;兩個人猝不及防，聽得這一聲殺氣凜凜地，阿喜靈魂出竅：&ldo;你、你這烏鴉嘴！&rdo;小金捂着嘴，驚慌失措。兩人魂飛魄散，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見内侍拖着雲鬟走了出來。阿喜尖聲叫道：&ldo;主子！&rdo;要撲過去，卻被小金拉住。雲鬟臉色雪白，神情卻仍不失鎮定，隻因腿疼，仍是艱于言語。此刻一陣北風掠過，撲面涼津津地，原來是天際有雪花飄了下來。雲鬟仰頭看去，緩緩呼了一口氣，眼前如煙似霧，袅袅飄過。先前在殿内，趙世說罷，又盯着她道：&ldo;好了，現在說罷，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rdo;雲鬟垂頭默然：&ldo;罪臣，着實不記得了。&rdo;殿内一片靜默，讓人心窒。半晌，便聽得趙世森森然道：&ldo;你甯肯死罪，也不肯說明真相？&rdo;雲鬟深吸一口氣，方道：&ldo;罪臣雖不知那夜到底是如何一回事，然而卻也明白，此事必有蹊跷。崔钰跟晏王殿下僅是一面之緣，又從無恩怨，為何第一次進世子府，便無故身亡。昔日包拯叫人賣了牛肉，反讓作奸犯科的人自動現形。如今世子府的事，也正如是有人割去牛舌，而等待控告主人的時機，晏王殿下素來大有清譽，若因此事而讓名譽受損，豈非正中了&lso;割牛舌之人&rso;的心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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